1.
走在漆黑的走廊之中，暮幾乎有些昏昏欲睡，還是強打著精神跟緊大部隊。
確認了魔神教會的總聚集點，分出七成的法師作為後續力量突襲，而她則和莫裏斯老頭子一起帶著幾位優秀的光魔法師，和僅占法師協會總數一成的精英團由事先請報上彙報的通道直搗黃龍。
但不得不說，這次突襲反擊順利地有些無聊。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幹掉了外圍放風的守衛，然後順著通道一路向下，棕紅色的石磚堆砌起堅固的通道，僅有的一條道路延伸向深不可測的前方，他們已經走了十分鍾左右，究竟到了哪裏已經不太清楚了。
入口是一處城內廢棄的教堂，但是以他們現在的速度來看，哪怕是說走到了城中央也差不多了。
“該死，這群老鼠打洞真是有夠厲害的。”
莫裏斯點燃了一根煙，他和暮並肩走著，前方有身體素質較好的戰法師，身後有吟唱時間長但威力大的隊伍，中心反而是最安全的位置。
“牆壁有微不可查的角度，我們並非在走直線，現在到了什麼位置也不是很清楚。”
暮的手指劃過磚牆，莫裏斯看著她波瀾不驚的樣子非常欣慰，這才是值得交托法師協會的，智慧的下一代啊。
“我想之前預計的位置大概偏差還是很大，您確定地麵部隊能和我們好好會和？”
“當然。”
莫裏斯眯起眼，吞雲吐霧之間很是悠閑享受的樣子，一捋胡子。
“我身上的烙印能給他們大致的方向指引，再不濟，就直接向上炮擊打穿地麵總能看到吧。”
“請您務必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哈哈哈哈小暮你太嚴肅了啊。”
暮無奈地瞥了他一眼，放眼整個法師協會，敢如此平和地和這位會長之下資曆最老的副會長如此談笑風生的，也隻有她了吧？
“我是說真的，暮，你還記不記得你剛來的時候？”
實際上暮並不太想去回憶那一段時光。
2.
“那個無禮的小丫頭，她是沒有父母教養的嗎？”
“嗬，看她土裏土氣的打扮，肯定是從鄉下來的吧。”
“這樣的人是怎麼通過協會的初試的啊，誒我聽說那天主考官喝的有點多，是不是這小賤貨舍身……”
“哈哈哈我要是男人就算喝醉了也不和這無禮的丫頭有任何關係！”
那時候她正拿著一本記載著光魔法的典籍，路過法師協會大營外圍的草地，同期新晉的一批法師中有不少是出身貴族的大小姐，承自家族的強大血脈和從小培養的優雅禮儀都是孤身一人的她無法比擬的。
任何的人群中，強者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對弱者的輕視，有時體現在同情上，運氣不好時就會變成現在這樣，體現在輕蔑上。
“喂！”
一個帶著提著裙擺的淑女盈盈地來到她麵前，手中舉著精致的小茶杯，可以看到新泡好的紅茶上蒸騰起的熱氣。
“午後陽光正好，不如來和我們一起喝一杯？”
“抱歉，我有事。”
她並沒有抬眼看她，但是這也正好激怒了這位心懷不軌的淑女，她沒給她繞開的機會，手中滾燙的紅茶就朝她迎頭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