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墓！”
縱使看不見裏麵的情況，也能聽到那一聲沉悶的爆炸聲，接著是細碎的割裂，甚至連門外的空間都受到了影響。
甚至都沒有看身旁的人一眼，魔王隻是抬手，空間之門上就覆蓋上一個在場絕無人可以打破的結界，然後低頭整了整衣服，絲毫不去看一頭撞上去的午夜。
“父親大人！”
“急什麼，那小丫頭……有點意思。”
午夜這才重新看向裏麵。
他沒有看到但是魔王注意到了，在最後的土地崩壞的那一瞬間，那原本處於危險之中的女孩忽然高高躍起，在腳下的骷髏全部覆滅之後，強大的魔力將她包裹，抵消了一湧而上的虛無空間割裂之力。
她似乎從一開始就保持這體術抗敵，甚至隻是在最小限度的“自保”，積攢下來的是幾乎沒有使用過的魔力，讓她能在周遭鋪開極為厚重的魔力罩。
但是聽說這孩子不過兩百來歲，她的魔力應該不足以支撐她飛到空間之門這裏吧。
不知為何，他還是有些期待。
猩紅之色導致視野非常差，隻能勉強看到一點光芒在空間的洋流之中移動，微弱，搖曳，卻沒有輕易消失。
就像是一葉扁舟行駛在大海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卷入驚濤駭浪之中屍骨無存，無與倫比的揪心感讓三人幾乎屏住呼吸。
明知道希望渺茫……卻還是……
“啊……”
那一點光芒忽然暗了下去，但並非是力竭落入虛無之中，而是有著自我意識的控製弱了下去。
“墓！啊……”
乾曦悄悄地瞥了一眼午夜的神情，幾乎已經猜到了空間之中發生的事情。
微弱的光芒徹底消失了，但是仍然有什麼東西在前進，視野太差並不能看清，但是比起那渺小的光芒，這東西實在是太過龐大。黑壓壓的一團，卻沒有之前那種隨波逐流的感覺了，像是一艘穩健的大船，乘風破浪，沒有半點阻礙得衝破了雲霄。
在即將到達他們的視野中之前，那黑色的龐然大物又化為了微弱的光芒，衝破了虛無的阻礙——
然後一頭撞在了結界上落下來。
2.
在場的人都是一片死寂。
魔王抽了下嘴角，忘記收起結界是他不對。
那個小丫頭正坐在地上捂著額頭上那個大包，眼角含著淚水，嘴裏一邊碎碎念著：“痛痛痛……啥玩意啊這是？”
但是還沒等有人給她回應，她就感覺自己被緊緊抱住了，還處於懵逼狀態的女孩奇怪地掃視了一圈周圍，想的什麼全都寫在臉上了。
咋回事啊？啥玩意啊？
周遭一圈，侍從女仆，看戲的王公貴族，全都是下巴落地，驚訝地合不攏嘴。乾曦站在她身邊比了個誇獎的手勢，黑爵似乎是鬆了一口氣，誒……那不是魔王陛下嗎？他怎麼在這裏……還有……
“哥哥……輕點輕點我喘不過氣了……”
午夜沒有絲毫要鬆手的意思，甚至都沒有放鬆力道。
但是墓趴在他肩膀上，似乎都還能聽到那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無比有力。失而複得的心緒還無法平靜，不想思考之後的事情或者麵對其他的人，隻想緊緊抱住這女孩，不再鬆手。
“像我魔族禁忌之地存在這麼久，你大概……是唯一一個在空間暴亂的情況下，自己走出來的人吧。”
魔王的聲音不知為何帶著些許沉重。
午夜猛地站了起來擋在她身前。
魔王從未見過他如此暴戾的目光，簡直就像是盯著地盤爭奪者的野獸。
應該說……他從不敢這樣與自己對視。
“需要我提醒你們嗎？私自闖入魔族禁地的下場……”
“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