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四處翻找,其實瑣寧能夠搜索的地方也隻有左邊的口袋和右邊的口袋兩個地方而已。如果這兩個地方都沒有找到的話,她就隻能直麵事實了。
“誒嘿嘿……”瑣寧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時觀,“我不是故意的啦……”
時觀扶著推車的把手看著瑣寧,沒有講話。
“哈哈……可,可能是我放在家裏了吧……”瑣寧見時觀沒有說話,便低下頭來乖乖擺出認錯的姿態來。
“那麼,你為什麼要出門?”
“啊,我想……”
“想什麼?一個人跑出來,我又聯係不到你。你想做什麼我沒法去管,但是你在不在家這件事情至少應該讓我知道一下,不是嗎?”
“對不起……”
時觀又打量了一會低著腦袋不停揉著衣服下擺的瑣寧,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些什麼,而是直接推著車往其他地方走去。
“走吧。”
瑣寧聽見聲音之後抬起頭來,時觀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了。
“誒?去哪?”她一邊用這麼略顯驚訝的語氣問道,一邊也快步跟了上去。
“既然你沒有搞什麼失蹤,那麼晚飯就不能草草了事了。”時觀一邊解答著瑣寧的疑惑,一邊繼續把視線放在了擺滿商品的貨架上。
瑣寧眨著眼睛跟在時觀的後麵,又有點出神地望著時觀的背影。時觀似乎完全沒有在意的樣子,也沒有回頭和瑣寧說些什麼。比如說“你今天去哪了?”“為什麼知道我和時悉在一塊?”“出門怎麼會忘記帶手機?”這類的問題也沒有再問,也許時觀已經知道了,又或者他根本不想知道。
但是瑣寧想不通。有好多問題她都感覺自己沒法想通,包括之前和秋晨說的那些,咖啡廳看到的那些東西,瑣寧覺得可能隻靠自己沒法想通了。
她輕輕地拉住了時觀衣服的下擺。
時觀這才轉過頭來。
“怎麼了?”
瑣寧低著腦袋不想去看時觀的臉。反正那也是張沒有表情的臉……而且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失去表情的臉。
“你是不是生氣了啊。”瑣寧小聲地問道。
“按照理論來說,我應該已經不會生氣了才對。”時觀朝著瑣寧轉過來了一點方向,“而且也沒什麼會讓我生氣的事情發生。”
“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
時觀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愣了一下,被問在了原地。他想了想之後才開口說道:
“當然還沒有到麻煩的地步,姑且還是我可以應付的程度。”
“可我覺得自己是多餘的,我也覺得自己常常做些會讓你生氣的事情,我還覺得自己很麻煩,一點忙也幫不上。”瑣寧一直低著腦袋,身體看上去有些顫抖,另一隻手握著拳頭放在身側,“我覺得時觀……一點也不喜歡我。”
該如何開口呢?時觀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
時觀很久之前就說過“女人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生物”,因為她們通常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其他人的心思,得出一個其他人根本就想不到的結論之後,又固執的認為那就是他們心中所想。這還不算什麼,之後她們便會借由那個別人從未有過的想法,給自己加上一萬個罪名,然後跑去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