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秋晨現在分明很清楚,時觀說的是什麼意思。
時觀並非不願意接受自己,而是沒有辦法去接受自己。換言說,就是時觀還不喜歡她。即便事有出因瑣寧的緣故但這還是一件無可辯駁的事實。
說不上失望,秋晨隻是覺得心裏麵不舒服,卻又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該怪罪於誰。
或許這原本就不是應該被怪罪的事情,隻是實屬無奈也說不定。但總得來說,秋晨自認為已經是非常樂觀的態度了,畢竟她還沒有想過時觀就算找回了情感也不喜歡她的情況。
可以做的事情和該做的事情都很明顯,但是秋晨卻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秋晨坐起身來,拿起手機向若杭問起了時悉的電話號碼
若杭原本還有些不解,但看到秋晨頗執著的態度之後也沒有多想,就把時悉的電話給了秋晨。不過若杭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群人為什麼不自己見麵的時候問啊?把我當電話簿嗎??」
秋晨先是給若杭發來的電話號碼輸進了手機裏,然後備注它叫做時悉。
遲疑了許久,秋晨才撥通了電話。
“喂,這裏是時悉。”時悉的聲音聽上去很自然,但秋晨卻聽不出情感的起伏。
“我是秋晨。”
“秋晨嗎,是時觀的……”
“我……我想要知道他們兩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請務必告訴我,抱歉。”秋晨的聲音聽上去冷靜極了。可時悉的哽咽的聲音卻慢慢傳了過來。
“你也覺得時念很傻嗎……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都好過分……”
“可事情不能就這樣下去,我想我們多少能做些什麼。我,我也想做些什麼。”
“這樣嗎……你很喜歡時觀吧。”
“是的。”秋晨回答太過堅決,到了兩人之間好像就沒什麼可以再說的地步。
“那太好了,你告訴過他了嗎?”
“就在剛才。”
“剛……才?”時悉很想問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告白,但是秋晨的話中卻透露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態度,和剛才她見到的判若兩人。
“成功了嗎?”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成功,但在此之前,我很想知道時觀和時念究竟發生過什麼。時觀他從沒和我說過,也從來都沒提起過他的家庭。而且他哥哥也……我覺得,也許沒那麼壞……”
時悉的喘氣的聲音都在此刻停了一下,然後激動地提高了音量:“你真的這麼以為嗎?”
“當……當然吧。”秋晨被時悉突如其來的提問嚇了一跳,“我沒覺得那是很過分的事情……”
“可那不是很不負責任的逃避嗎?”時悉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似乎就連心情都變得沒那麼糟糕了。
“逃避是每個人的權利啊。”秋晨理所當然地說道,“大家都是那樣的,我也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在逃避,無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