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她了嗎?”
“你會答應她嗎?”
“我會被忘記嗎?”
“對不起,答應她吧。”
時觀猛然睜開眼睛。
月光剛好照在床前的書桌上,時觀仔細定了定神,才意識到現在還是晚上,深夜的時候。
時悉還在睡覺,時觀四處打量了一下好似充斥著冰藍色一樣的房間,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再躺下來了。
皺起眉頭望向天花板,時觀下了床隨手拿起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站在別墅的門口就可以看見沙灘了。
時觀從來沒有想到月光也會有著這樣的一麵,在他的印象裏,月光一直都是柔和的,是勾起人們回憶的悲傷的光。但是一旦失去了層層高樓的遮擋,完完全全平鋪在沙灘上的月光,卻隻是讓人心寒展開罷了。
雖然是夏天,但是因為在海邊的緣故,所以溫度也高不到哪裏去。時觀好好地穿上了外套,踏著一下又一下的海水拍打岸邊的聲音朝著月光走去。明明是很冷清的景色,早上歡快的笑聲一點點也沒有留下,時觀卻停不住腳步,就好像是有一股力量在牽引著他一般。
“這不就像是自殺前的景色嗎。”
時觀喃喃地自嘲道。
好容易走到了海的跟前,時觀望向遠處飄蕩著層層雲朵的遠方。天邊的月亮就掛在那裏,讓人全然察覺不到柔和。
剛才的噩夢是時觀從來沒有意料到的,準確來說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做過噩夢了,盡管以前也有過一個人被夢驚醒然後哭出來的經曆,但是現在已經不會了。
那種悲傷的情感在時觀的身上已經不複存在了。
那究竟是為什麼……
時觀轉頭看向了身邊弧形的海岸線。
“不過,還是隻有我一個啊……”
不,這裏還不隻有時觀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海灘上。
大約在幾十米外的距離,大概是光著腳走出來的,就連腳印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她抱著膝蓋坐在沙灘上,愣愣地也看向遠方,不知道是在看天還是在看海。
時觀略有遲疑地靠近了一些距離。
雖然說大概率是同行的人,但是出現不認識的人也是有可能的。這個時候出現陌生人可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不過,就對方的模樣來看,也不會是什麼危險的人才對。
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幾米的距離,對方仍然沒有發現時觀。
這個位置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對方是誰了,時觀在月亮微弱地光芒下朝著對方的側臉看去。
是蘇涼。
既然是認識的人,時觀多少放下心來,也慢慢地坐了下來。雖然不知道對方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什麼事情,但是時觀就連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裏來也不太清楚,所以也沒什麼資格去問就是了,但是蘇涼這個樣子實在是很危險啊。
如果這時候有陌生人就糟了,不過話說回來也不太可能會有陌生人出現就是了。
現在是幾點呢?
“冷嗎?”
隨意地一眼看到了蘇涼的身體在輕輕地顫抖,於是時觀就下意識地開口問道了。
蘇涼一下子像是受到了驚嚇,瞪著眼睛看向了時觀的方向,臉上還掛著兩行淚水在閃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