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但是最關鍵的取材還沒有……”
亭閣頭也沒回,腳步也沒有絲毫停留,在時觀近乎呼喊的聲響中加快了步伐擠開人群遠遠走開了。
時觀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身邊的秋晨。
縱使在搞不清楚狀況,秋晨也知道時觀一定是說了什麼才會演變成現在這幅模樣,對於他特地找到自己的原因,秋晨心中也有著自己的幾分推測。
“那個……我去找亭閣,她應該不會走遠的。”秋晨仍舊是低著腦袋說道,隻是原本含有幾分羞澀在這個時候卻是完全沒有了蹤影。
秋晨剛有著邁開腳步的打算,時觀試圖留下女孩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你不會也想找個地方哭吧。”
秋晨緊緊咬著嘴唇,抬起頭來看向時觀。
瑣寧已經脫離了時觀的懷抱,臉上布滿了淚痕和不知所措的慌亂,被埋藏在深處的幾點紅暈反倒是難以發現了。
“我……”
瑣寧剛打算說些什麼,時觀卻豎起指尖示意她噤聲。
“原本……原本應該有很多現在就說的話,但是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我們得先找個好地方才行。”
說罷,時觀也不顧兩人反應如何,而是一個人走在了最前麵。
驚訝之餘,帶有複雜感情的兩個人還是選擇了跟上。
三個人心情各不相同,所想的東西也完全不一樣,即便如此還是就這麼安靜地保持著和諧慢慢地朝前走去。
但亭閣,隻有她有著異於常人的鬱悶。淚水也一樣從她的臉頰上麵劃過,但是意識到之後能夠擦去的卻隻有她自己。逐漸熱鬧起來的周圍沒有一絲一毫地給亭閣帶來安慰,反倒是不斷刺激著她往更加安靜的地方走去。
亭閣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卻都是些結伴的遊人或居民。朝她這邊看來的眼神也有,但隻是寥寥幾道,停留片刻之後便馬上又被周圍的燈火吸引過去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亭閣握起拳頭,朝著回去方向飛奔而去。
周圍的人逐漸變少,等到到了公路上之後,除了幾輛停在路邊的汽車以外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就連路燈似乎都沒有亮起的打算。亭閣倚在一根路燈柱上,然後有些無力地直接坐在了地上。
比起氣憤來說,這個時候占更多的負麵情緒竟然是失落,這是亭閣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再之後,襲來地是悲傷。
實實在在的悲傷。
倒不是因為時觀展露出的“真正”一麵令她多麼生氣,好像也不是因為時觀一字一句差點刻錄進心裏的請求變成了謊話,至於囂張至極卻又得逞的結果,亭閣此刻都沒有任何為此生氣的念頭。
她悲傷的是什麼呢……
可能是現在才剛剛到時間,也有可能是這股電來的晚了些,以亭閣所在的那根路燈為中心,開始慢慢向兩邊擴散。
小鎮邊的公路一下子好像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亭閣朝著頂上燈光的方向看去,片刻,她才站起了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