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海有些迷茫地看了一眼時觀,他不知道蘇涼在想些什麼,更加不知道時觀現在在想些什麼,甚至於他連自己大腦裏的記憶都梳理不清楚了。不過話說回來,原來食材是為你這家夥準備的嗎?!
沒來得及再多說些什麼,門鈴又響了。
印海木木地重新站起身,走到門前,這次總算是蘇涼了,不過印海心中迷茫卻比興奮要多出不少。
這究竟是要,做些什麼?
蘇涼看見門被打開,下意識地彎了彎嘴角,僵硬地笑了一下,而後就重新歸於平靜。她的臉上沒有平日裏的笑容,轉而代之地,卻是眼神深處一種強烈的憂鬱感自上而下地籠罩在了她的身上。
“抱歉,我是最後一個到的吧?”蘇涼小心翼翼地問道。
“呃,是。”印海回過神來,點點頭,應答道,“前輩……什麼都不知道?”
蘇涼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愣了一下。
“嗯,抱歉,把你們都牽扯進來了。”
聽著蘇涼莫名其妙的道歉,印海覺得有些恍惚,但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時觀。”
蘇涼走到客廳,而後就看向時觀,低聲喊道他的名字,似乎是發生了很多事情一般,有著諸多東西堵著她的喉口。空氣慢慢安靜下來,就連艾托卡斯這時候也不再多說些什麼,而是靜靜地看著兩人。
“你這是來討伐我的麼?”時觀或許也被這莫名的氣氛所嚇到,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蘇涼。
“不,不是的。我是有件事情要告訴你。”蘇涼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準備,她直直地盯著時觀,而後卻是無力地低下頭來,輕聲問道:“瑣寧到底為什麼要走?”
時觀愣了一下,急匆匆地看了一眼剩下三人的表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語氣也顯得有些著急:“喂,這件事情不要在這裏說啊……”
“沒關係,他們都知道的。”蘇涼的聲音十分低沉,“那天的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完呢。”
“他們都知道?”
“瑣寧去了哪裏?”幾乎是無視了時觀的問題,蘇涼的回應十分迅速,不像是打算給時觀喘息的機會:“你不是還在等她嗎,你覺得呢,應該怎麼樣等她呢?”
“就這樣等啊……”
比起蘇涼,時觀的答案聽上去顯得未免太過無力了些,而蘇涼似乎也沒有聽這些的打算。
“就這樣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把所有的事情全部瞞起來,誰也不說,然後一天又一天直到自己忘掉她的那一天嗎?!”
除卻蘇涼本人,幾乎是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誰也沒有見過如此歇斯底裏的蘇涼。
她低著頭,垂下的長發掩蓋了幾分她的表情,卻沒有辦法掩蓋她無法平靜下來的呼吸。
但時觀卻不是因為這個而愣在原地的,他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很多奇怪的事情他都沒有辦法想清楚緣由,但是在混亂的無數交纏在一起的思緒中,卻有著一句話不斷在他的耳邊回響。
他瞪大了無神的雙目看著突然爆發的蘇涼,又抑製不住地垂下腦袋看向地麵。
真的會有一天,自己會等到忘記了她的那個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