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自然是第一次。
既然是秋晨送的禮物,雖然說是遲了些,但再怎麼樣沒有不要的道理。
時觀自然是要點頭答應的,隻是她說已經送過自己,這讓時觀一下子沒能明白。又是在教室裏送的,更加讓時觀沒有頭緒了。
正等著秋晨要拿出什麼讓自己大吃一驚的時觀,卻隻見她紅了紅臉,然後站起身靠了過來。
彎腰,抬下巴,蜻蜓點水。
回過神來的時候,秋晨已經安穩地坐回在了她自己的位置上了。
見時觀一臉木然的反應,秋晨有些羞澀地別過腦袋去,想了想卻又有點生氣。
“幹什麼啦,一臉那麼驚訝的表情,難道你忘記了啊?”
“不……記得倒是記得。”
時觀和當時一樣,抬起手來在遲疑間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後又下意識地朝著右手背上看去。這次上麵沒有寫字,時觀頓時覺得手背上有些癢癢的感覺。
這肯定是想起來了的表現了。
秋晨的臉上寫滿了滿意,不過卻是把臉上的表情藏了起來,似乎是沒想讓時觀看見。
時觀忽然笑了。
他望了望門那邊的方向,又抬起手臂來看了一下手表,最後又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天色絕妙,溫度正好,枝頭無鳥兒,四周靜悄。
時觀也站起身,靠近,彎腰。
撥過秋晨的臉頰,把她想要推開的自己的手按在了桌上。時觀要來的話,就絕對不是蜻蜓點水那麼簡單了。
經過了半分鍾的窒息之後,兩人這才分開。
時觀看著呼吸加快的秋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你!”秋晨是臉色羞紅,頭也不敢轉,聲也不敢出,生怕誰這個時候闖進來把兩人抓個正著。誰想到時觀竟然是直接大笑出聲,她羞赧之下,自然是著急起來。
隻不過,她也沒什麼辦法。
“剛剛算是我回的禮嗎?”
“啊?”
秋晨反應了一會,才明白時觀是什麼意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想要什麼?便宜都給你占了,還說是回禮!”
“我就這麼一說。”
時觀感覺現在真是心情好極了。
——
另外一邊,同樣是一起在教室的兩人,也是同一個清晨,甚至在同一幢樓裏,就連性別都和時觀他們一模一樣。
印海就沒能上演時觀幹的事情。
相反,他甚至還想要原地下挖,或者直接起身離開。不過,既然已經見到了麵,印海自然是連這種行為都做不出來了。
坐在他前麵位置的,是梨箜。
雖然知道梨箜有著早到學校的習慣,不過這也不能怪印海。
畢竟他一夜沒睡,腦子有點混。
昨天晚上他躺下,便想起了開欒,想起開欒的話,就想起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姐姐。然後他心態就崩了。
當然,也不可能一晚上都在崩崩崩,他又不是網癮少年。期間還想到很多事情,其中篇幅占得最大的,自然不會是讓他險些抑鬱的開欒,而是梨箜。
如何保持之前的友誼關係,成為了少年糾結的重點。不過,那已經是過時了的昨晚想的內容,今天早上他想的是「如何開口說第一句話」。
雖然說時觀和亭閣都有好好地告誡他,如果拒絕了之後,千萬不可以讓放任這段關係尷尬下去,而是要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這樣才可以讓女孩的內心的陰霾慢慢散去。
可是,具體要怎麼做,他們卻一點都沒有提到過。
印海是第一個到教室的,可是,他甚至沒有聽到梨箜來時的動靜。隻看見一個影子迅速地從身邊走過,然後安靜至極地坐到了他前麵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