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吃過晚飯之後,時悉便打算回去了,時觀和瑣寧也沒有任何停留的理由,幹脆也跟著時悉一塊回去。
於是三人帶著一個多餘的葉清,便告別了蘇涼他們。
三天的期限終於還是沒能直接對蘇涼說出口,不過想來蘇柒自己有著打算,時觀也就不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
畢竟他自己也有著相當棘手的事情要處理。
四人輾轉一番,走出地鐵站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不少。不過日子特殊,此時街道上卻沒有那般繁華的樣子,甚至顯得有些冷清。
快過年了。
也不知是買上火車飛機票一類的人更多,還是呆在家裏嘮嗑的人更多,總之像時觀他們現在還在大街上晃悠的,終究是在少數。
“結果瑣寧剛回來,我就要走了呢。”
時悉站在街上意圖舒展開身體,不過恰好一陣冷風吹過,時悉隻好悻悻作罷,重新縮了起來。
“還不是因為某人怎樣都不肯……”葉清說到一半,卻注意到他口中的“某人”此時正興致缺缺地低著腦袋,一副不敢多言語的模樣。
原本還期待著瑣寧會因為這番話麵紅耳赤一番,可葉清卻沒料到這家夥好像心結大的有些誇張了。
不過話到一半便戛然而止,這樣突兀的情景還是吸引到了走神的瑣寧。
“啊……抱歉。”
“道歉什麼的就不必啦!”時悉說話的時候便一改之前縮頭縮腦的樣子,大大方方地露出微笑來,“以前的事情我都想起來啦,所以像以前一樣也就可以啦!”
“像以前一樣?”瑣寧有些出神,眼神在周遭流轉了一圈,最終還是定在時觀身上,似乎是想要尋求他的同意一樣。
可是實際上,在此之前也並沒有著一件相當有力的事情來說服時觀就這麼告訴瑣寧:對,隻要像以前一樣就好了。
美好的回憶當然有,可是回憶中的那個瑣寧,卻根本沒有辦法和現在這個小心謹慎的瑣寧重合在一起。
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告訴瑣寧說“你變得像以前一樣吧!”聽上去就像是因為個人的喜好,而對其他人作出的過分要求一樣。
事實上時觀是想多了,時悉說的話並沒有那麼多意思,但是現在不論是什麼東西都會引導著時觀往那一方麵去想,每個字眼每個事件對他而言都是敏感的。
這種糟糕的感覺並不隻有時觀一個人有。
“啊啊啊……真受不了你們。”
二人一直不說話,導致氣氛逐漸變冷,自然會引來另外“神經粗大”的二位的不滿。時悉或許會表現的比較委婉,但是葉清絕對會像現在這樣直接抱怨出來。
他停住腳步,看向兩人的眼神顯得稍有些幽怨。
“糾結來糾結去的,可不要忘了你們兩個現在一人欠我一個賭約啊!”
瑣寧和時觀皆是一愣。
“嗯嗯……都是自己承認輸給我的吧?現在可就是償還的時候了!”
“聽上去有點像是欠了債呢。”時悉在一邊小聲吐槽著,倒也十分好奇地看著葉清,畢竟她一點也不知道這三個人之間的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賭約。
“先是瑣寧這裏,當初我們賭的是什麼來著?”
葉清現在說話的樣子,活像是一個討債的流氓,若是掏出個小本本說不定還是有點文明人的樣子,但就現在這樣摸著下巴笑嘻嘻地問別人,真是可以用吊兒郎當來形容。
“會不會有人同情你……”
“誒誒誒,說詳細些。”
原本覺得沒什麼的瑣寧,被葉清忽然這麼一強調,卻是覺得相當羞恥。
“呃……會不會有不知情的家夥同情你。”
“嗯嗯。”葉清不住地點著頭,滿意地補充道,“如果我輸了就要出手幫蘇涼對吧?”
時觀聽到這個條件,卻又是有些搞不明白了。
“那你都出手相幫……不是輸了嗎?”
葉清頭也不轉,隻是丟過去一個春風得意的眼神:“我出手相幫,難道就意味著你贏了?”
時觀一下子沒話講。
葉清則是繼續如數家珍般說了下去:“我們兩個當時賭的是你能不能說服我對吧?可是你根本沒有來說服我,就讓亭閣來了,是知道單憑你一個人說服不了我吧?”
時觀點頭。
實際上一定要說的話,還是有幾分狡辯的餘地的。但是時觀當時已經托亭閣轉告“會幫那個忙。”,也就和認輸無異了,如今再是狡辯,多少失了風度。
“那麼……你現在可以幫我那個忙了。”葉清笑著看向時觀,隨即又轉頭望向瑣寧,“而你呢,現在也沒法阻止我原本打算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