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觀垂著腦袋在快步朝前走著。
雖然路上已經稀稀拉拉地沒多少人影了，但是時觀還是莫名地覺得尷尬異常。他甚至不知道現在應該用怎麼樣的表情去對待緊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家夥。
不得不說，葉清挑的衣服的確很合適，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他挑的，而是瑣寧自己挑的。
女仆裝。
時觀最熟悉的那套。
因為時觀現在身上穿著的大衣，從路人的眼光來看，這兩個低著腦袋一言不發走在路上的家夥，不僅是主仆二人，甚至還有可能黑社會一類的家夥，女仆和大衣統統都隻是掩護而已。
好在大部分店麵都關上了，並沒有多少這樣的視線投到二人身上。
畢竟就算是黑社會也要過年啊。
時觀在紅綠燈前麵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要走那麼快啊。”
瑣寧跟在後麵，也並不走到時觀的身邊，就是站在他身後問道。
“那個，情不自禁。”
時觀吞吞吐吐地解釋道。
其實，隻是因為兩個人走路的時候並不交流，而就算想要說些什麼，也總會被對方同樣保持的沉默給嚇回去。更何況兩人也不知道現在該談些什麼才好。
因為緊張嗎……？
因為即將見到秋晨，所以才感覺到緊張嗎。這樣一來的話，不就弄的好像秋晨是什麼魔鬼一樣了嗎，明明她才是知道最少的家夥啊！
“那個！”
不知道是終於找到了機會，還是瑣寧突然有了想法，她伸出手扯了扯時觀的衣服，同樣是吞吞吐吐地問道：
“你和秋晨，那個，進展到哪一步了？”
“嗯……誒？”
紅燈熄滅，綠燈亮起。
可是時觀卻並沒有及時地踏出步子，而是轉頭奇怪地看向瑣寧。
“……在意這個嗎？”
就算是時觀，被問及這種問題的時候，也會有著或害羞或為他人害羞一類的心情，而導致說話緩慢的。並不是那種胸有成竹所以慢條斯理也無所謂的緩慢，而是每一句話都要細細思考一遍才能說出的緩慢。
簡單來說，就是在腦內模擬接下來的對話。
也就是一種揣測說話者內心想法的說話方式，這種方式平常並用不太到，畢竟人的情緒大部分都會通過語言和表情很直觀地傳達出來，並不需要多費那麼多腦細胞。
可是也會有情況，對方說的話並不隻是表麵的意思，內心的情緒也不是簡單的高興或是不高興。
這樣一來的話，就有必要好好思考一下對方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比方說現在，以時觀以前對於瑣寧的了解，她接下來一定會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否認自己說的話，並且試圖將這個問題扯開。但是自從瑣寧回來之後，以前的了解已經不那麼管用了，所以及時更新資料庫之後的時觀，作出了這樣的判斷。
「你……你就當我在意好了。」
她大概會這麼說吧？
時觀歪過腦袋等待著瑣寧的回複。
“嗯……”
瑣寧垂下頭，並不打算讓時觀看清自己的表情。
這算什麼啊！
嗯？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用這個音節答複對方吧！
如果遇到這種情況，就必須得用更加複雜地一套方法來分析了。
“那個，綠燈了。”
瑣寧及時打斷了時觀腦海中的長篇大論。
“哦……哦。”
時觀應答了兩聲，轉頭便看見已經開始閃爍起來的交通燈。雖然街道上並沒有什麼車，但是時觀還是加快步伐小跑了過去，要遵守交通規則嘛。
瑣寧依舊拉著他，時觀可以感受到拽在衣服上的那股不大不小的氣力。
“那個……我果然還是……”放緩了腳步，重新切換到了慢慢前進的速度，瑣寧的聲音也隨著慢慢的步伐，輕輕地響了起來。
“怎麼了？”
“不，沒，沒什麼。”
時觀回頭打量了她一眼，忽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