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觀。”
並未走出多遠，秋晨便出了聲。
“嗯呐。”
“你是……怎麼想的？”
“忽然這麼問我，我也不太明白對象是哪個呢。”時觀撓了撓頭，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
一定有關瑣寧，時觀隻能確定這一點，再多的所謂的看法，他卻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了。
“嗯……比如說是，新年的計劃……之類的？”
“啊？”
秋晨笑了笑，接著問道：
“新年的話……隻有你們兩個人吧？親戚之類的也沒有嗎？”
對於秋晨忽然提起的話題，時觀明顯是措手不及，原以為她多少還是會提起一些，但沒想到話題轉移的這麼徹底啊。
“親戚之類的話，當然是有的，不過倒也不用太在意。畢竟隻是一個孩子而已，就算不去特地串門的話也沒什麼關係吧。”
“那壓歲錢之類的不就會少很多了嘛！”
“你該不會一開始關心的就是這個吧？壓歲錢的話……父母那邊有補償，不過我也沒有那麼需要錢。”
“你可是要養兩個人了呢！不會再是你一個人了哦。”
“嗯？”
時觀轉頭看向秋晨。
她望著前方，說話時從口中冒出來的熱氣轉眼就散開不見。時觀忽地發現自己弄不懂這家夥了，這個作為同桌多年的同學，現在是戀人。他此時才分明而又清楚地察覺到了，他們兩個之間明晃晃的距離。
“抱歉……”
“沒必要說對不起啦。”
她擺了擺手，作不在意狀。
“你之前可沒那麼客氣呢，和我的話……也沒必要說對不起。”
秋晨說著慢慢垂下了頭，乃至於停住了腳步。
時觀隻能跟著一塊停下，拎著袋子的手也因為步伐的停止，而一下子感受到了格外的寒冷。
他怔怔地看著這個分外失落的女孩兒，卻想不到如何才能恰如其分地安慰到她。
自己在這方麵還真是遲鈍。
沉默了好久。
好久。
秋晨此時同樣也有想哭的感覺，隻不過她終究沒有讓淚水留下來。也許是覺得再等待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了，她鬆開了一直咬住的嘴唇，準備抬起頭來。
那一刹那，她期許的擁抱，到底還是來了。
“我雖然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至少沒有說過假話啊。”
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秋晨有些意外，不過又意外地有些高興。
如果讓她就此失望離開的話，時觀覺得自己一定會後悔的。所以他伸出了雙臂，但是於此同時，代表的也是更加失望的可能性。
一舉一動都在折磨著自己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盡管如此，時觀還是想要徹底搞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那份一瞬間湧現出來的後悔，究竟是因為什麼。
等到確定的那一天，屆時，一定會作出毫不猶豫地作出選擇的。
“白癡，抱太久啦，好熱。”
秋晨輕輕推開有些懵逼的時觀，笑了出來。
“沒有必要特地說那種話哦，既然可以想起瑣寧是誰的話，當然也會想得起來其他的事情啦。不止你一個人認識她呢。”
“是，是嗎。”
“她對你來說……不是一般人可以替代的吧？”
猶豫了片刻，時觀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那麼，我對你來說也是無法輕易被取代的存在吧？”
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是相同的猶豫，相同的點頭。
“可是我是我，她是她，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