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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很小,在外麵走了這麼久,也隻是在外套上沾染了一點水滴。
隻是天空陰沉得有些過分了。
等到我買完藥,跑回家中的時候,葵依舊安穩地睡著,隻是呼吸有些急促,臉也有點發紅。
我拿下了她額頭上的冰袋,此刻的冰袋已經化得差不多了,得先換冰袋,還要準備藥……事情真多啊……
我也是第一次照顧人啊,也有太多不懂的地方了,而且一直都很慌張,或許是對象的緣故吧,如果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我恐怕就不會有那麼多想法和顧忌了。
可她對我來說的意義不同。
如果這是神明大人對我的考驗的話,那我必須要抓住機會啊!
……嘛……
總之先讓她吃點藥,之後再看情況吧。
家裏的開水瓶裏空蕩蕩的,因為家裏沒人,而且我在家的時間也很少,所以大部分時候開水瓶裏都是空的,要麼就是放了很久的涼水,哎……總之還得先燒點兒開水,可不能用涼水和飲料照顧病人啊。
雖說我也是病人……嘛……你可是男人,要擔起責任才是。
水壺在爐灶上發出嗡嗡的聲響,而我則趁此機會閱讀起藥品的說明書。
“一次兩顆……然後這個是……用開水衝服的……”
在讀著這些說明書的時候,我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喉頭,她似乎也在發出痛苦的悶哼。
快一點燒開吧……
我把顆粒倒進了紙杯裏,然後把藥片分好,放在了茶幾上,可當我做完這些事的時候,水壺裏的水依舊是沉寂的。
我坐在了沙發上,煩躁感不住地上湧。
迫切的感覺在此刻填滿了我的心髒。
很小的時候,在發高燒的時候,母親大概也是以這種方式照顧著我的吧?或許我現在才知道母親那時候的感覺——無比迫切,無比關心,無比焦急。
今日,我感同身受。
因為,麵對的……是自己深切愛著的人。
哧哧——
水似乎燒開了。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眶,關掉了爐灶,提起水壺,把開水倒進了紙杯,看著透明的水逐漸被藥液染成深褐色。
現在還得讓她把藥喝下去……
我在旁邊用扇子扇了好一會才它涼下來一點。
但願這能夠奏效。
我如此想著,拿著紙杯和藥片,走到了床邊,蹲了下來。
“喂……”我推了一下葵,但她隻是翻了個身,一副半睡半醒的樣子,“醒醒……喂,葵,醒一醒啊。”
可不能讓她一直睡著,無論是書上寫的還是電視劇裏演的,一旦發燒了,可不能讓病人一直昏睡,那樣隻會讓病人陷入危險。
“唔……誒……阿曉?”葵在我的搖晃下勉強醒了過來,但依舊是一副不太清醒的表情。
看樣子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迷糊呢
“把藥喝下去,快一點。”我把紙杯子放到了她的嘴邊,等到她伸手接住杯子之後,才把藥品放到她的手心裏。
她此刻也直起了後背,把亂糟糟頭發順到了背後,盡管還是一副迷糊的模樣,但她還是按我說的做了。
“難喝。”
她在喝下去之後如此評價。
“藥也會很難吃,但是要吃下去。”我鬆了口氣,搬了個椅子,坐到了她的旁邊,喝下了我的那一份藥。
果然是苦得要命。
“我在你家……對嗎?”
過了好一會兒,葵才緩緩問道。
“是……你燒到40.1℃了。”我歎了口氣,“我也半斤八兩,39.8℃。”
“喔……那就是我暈倒了,你把我抱進來的?”
“嗯……是的。”
“唔……這樣的啊,那還……還行吧。”
兩個人說話都有些支支吾吾的。
而且對於我抱她進來這件事,她似乎也沒有很在意的樣子。
倒不如說她不喜歡在這種事情上費神。
“然後……你也發燒了?”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