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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時的雨似乎停得差不多了,趁著這個機會出門吧,萬一等會雨下大了,可就又隻能再找別的時機了。
陰雨綿綿的天空讓人感覺不太好,空氣雖然清新但透著涼意,氣溫也著實下降了不少,纖細的雨絲也不時地落在鼻尖上,潮濕的空氣讓簡單的呼吸感到不適,胸口有點堵得慌。
午休期間溜出來吃午飯的上班族,在外買菜的全職太太,搬著食材的小吃店老板,打著傘的職場女性,亦或是在雨中漫步的老爺子;汽車在笛聲中濺起泥水,枝葉在風中搖曳,不時地落下凝結的水滴,傘像是在雨中盛開的花——的確是安寧的雨中景致,如果沒發燒的話,這種涼爽的感覺倒的確不錯,但現在身體很沉重,原本美好的雨景也顯得有點不太應景。
唔,說實話也是太久沒有生病打針了,回想起記憶裏的針頭,也還抱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懼——那大概是孩提時期留下的,對鄉下小診所裏的肥胖護士,還有明晃晃針頭的恐懼。雖然說現在好歹身處城市了,但那份怪異的恐怖感覺依舊沒有消退,為此我也很少去往診所,都是盡可能地吃藥休息。
雖然說最近的這種心理有所好轉,但還是有一點芥蒂……
正當我在公寓樓下望著雨景發呆的時候,葵也換好了衣服,無聲無息地走到了我的身邊。
“久等了。”她輕聲說道,而後咳了兩聲。
短至大腿中部的格子短裙,白色的珠花襯衣,頗有英倫氣息的外套,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黑色的小皮鞋擦得鋥亮。說實話,我頭一次看她這樣穿,我甚至一度以為她討厭正統的女孩裝束,也沒有買類似這種的裙裝,所以相當驚豔於此。
帥氣的成分也因此被抹去了,隻剩下可愛的少女感。
視線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她的腿部,雖然早有預料,她的腿部除了白皙纖細以外,意外地也很直,就像是受過形體訓練的舞者,站姿也是相當漂亮的正步站姿……怎麼說呢……在這點上又把帥氣感撿回來了呢。
啊……不能再看了。
“很少看你這樣穿呢。”我小心地移開視線,用平常的語氣問道。
“其實是衣服沒幹,怎麼了?不合適嗎?”她用手指拈了一下裙角,小聲地問道。
“不,真的很可愛,一下子就看入迷了呢。”
“……啊……”她忽而埋低了頭,“少說奉承話啦。”
“是真的啦。”
“那也少說。”
或許是衣裝帶來的魔力,她似乎也變得有些……不講理了。
“好好好。”我答應著,走向了街道。
雨很小,說實話我覺得應該用不上傘,拿著不用反而礙事。
而她卻拿了傘,但也隻是夾在胳膊下麵,沒有絲毫要展開的意思。
“話說去哪裏?診所嗎?”她問道。
“嗯……”
我在回答的時候其實是有些遲疑的,我不太清楚她的意思,萬一她不願意去的話,可能會有點……尷尬?
“誒,那似乎還有點遠啊。”
“沒辦法的呀。”
我小心地和她說著話,繼續沿著街道行走。
“就這裏好了,看上去是新建的……看上去還不錯啦。”她小聲地說著,指了指路邊的某個診所,“就這裏算了呀,都是差不多的地方。”
誒?什麼時候新開的?可能是這段時間沒怎麼出門溜達,連這種事情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