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這有多可怕,我熟悉的每個人都變得陌生了。”楊洛和PDA對麵的人說道。
“不,我很清楚你的狀況。倒不如說我也身臨其境。”對方的語氣溫柔而充滿關切。
“你倒是很平靜啊,這些奇怪的家夥真的沒嚇到你嗎?”楊洛微笑著問,他仿佛被對方的淡漠感染,周遭的詭譎也顯得不那麼麻煩了。
“怎麼會,再怎麼說我也是女孩子。(撅嘴)”對方好像有些不高興了,楊洛想著,正打算寫點什麼,女孩兒又發來了消息:“隻不過在他們的角度想來,也同樣是迷惑的狀態吧。何況我們至少知道這些都是什麼,那些不了解的人根本是一頭霧水啊。”
“的確如此。你這樣說,我放心了不少啊,謝謝。”
“那就好,既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靜觀其變吧。(吐舌)”女孩兒最後寬慰了一句,就離開了聊天頻道。
楊洛把PDA丟到一邊,重新倒在床上,裝潢成漩渦樣式的天花板非常適合發呆時看——倒不如說他這間屋子的奇幻式裝潢在今天簡直可以作為流行的標誌,因為就在幾個小時前,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動。
幾個小時之前的早上九點,楊洛剛從溫暖的被窩裏醒來,戴上眼鏡,猛地一起身——咦?
怎麼視線裏還是天花板的大漩渦…?他有些迷糊地四處摸索,身體的確是坐著的姿勢,那麼為什麼會看見天花板…唔原來如此,不止是天花板,如果努力讓眼睛的視距擴大,甚至連自己的後背都能看見啊。
一個小時的昏厥之後,楊洛重新起床,抱著自己的頭來到廁所洗漱。他拿著腦袋四下張望,最後也沒發現一個合適的地方來擺這麼重要的物件,索性放在馬桶蓋上,機械地拿起牙刷和杯子,習慣性地朝脖子上麵十厘米左右的某個位置放了上去……不對,他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扔下牙刷頹唐地扶著水池——我好像再也不需要刷牙了,楊洛這樣想道。
總之楊洛最後還是把自己的頭打理了一番,放在床頭,躺在床上繼續剛才的發呆大業。在他的印象中,無頭騎士是奇幻作品中的常客,他們是騎著黑色戰馬的黑色騎士,不管外形如何性別男女說什麼語言,總歸特征都是把頭別在腰上的彪悍勇武之輩——雖然其中的很多人都是頭顱被人盜走的倒黴蛋。不過至少自己的頭沒被什麼奇怪的家夥拿走,楊洛想至此處稍稍有些安心了。他琢磨著既然現在擁有了這種神秘的力量,就要想辦法用在拯救世界的偉業上才對,就像那些電影動漫裏的英雄一樣。雖然無頭騎士一向是作為boss級的反派出現,不過究竟是當英雄還是當壞蛋都不重要,最關鍵的是楊洛終於有機會從一如既往的規律生活中逃出來了。
雖然不是輕小說中經典的“父母雙亡,有妹有房”的標準主角模板,不過楊洛大學畢業以後在一家製藥公司當助理研究員,也算是有了體麵的工作和穩定的收入。家裏有套幾十平方米的老房子沒人住,也正巧在公司附近,楊洛就搬了進來,過上了沒羞沒臊的獨居生活。然而在這個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的無聊周末,他卻好巧不巧地遇上了人生的轉機,似乎斷掉頭顱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至少無趣的日常裏終於能有些緊張刺激的元素了。楊洛如此想著,不無興奮地開始測試身體的各種性能。
熟悉小說的同學肯定已經猜到了,無趣的日常怎麼可能在開頭就變得緊張刺激。
在做了三十個俯臥撐五十個深蹲和一百個仰臥起坐之後,楊洛毫不意外地發現身體強度根本沒有改變,僅有的變化就是體重減少了一個頭的重量,身高減少了一個頭的身高,獲得了雙重視野的特技。除此以外他還發現了一個重要的問題,無頭騎士的馬啊,馬在哪裏?總不能讓我萬聖節去刷韁繩吧,沒馬的騎士算什麼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