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從來都不是個太平的地兒。
稗田家所書寫的曆史未必是真實的,寫在紙質媒體上的所有所謂的曆史背後,那些個刀槍劍戟,都是被上位者們刻意起來的殘酷。
有些時候,阿求也會慶幸於自己不過是一小小的史官,不用去參與上位者那些不得不去做的決斷,以旁觀者的立場生活,不用背負太多責任。
捂著嘴幹咳幾聲,她接過了米斯蒂婭遞來的茶水。
“謝啦。”
“不,不用…謝……”
超小聲。
無論有多熟稔,夜雀少女在自己麵前依舊是一副放不開的樣子。
這是和個人性格有關的待人處事之道,一時半會兒也是急不來的。
哦對。
先說明一下,自己之所以臥病在床的原因。
這回倒不怪阿祁了。
本身禦阿禮之子的身軀就不見得有多強的免疫力,再跟著冬春交際那多變的氣候、多吹幾天夜風,總歸是會受涼的。
不同於尋常人家的感冒,頂天就打個噴嚏了事。
阿求——也就是我,作為禦阿禮之子的記錄者。
一旦被病魔纏身了呀,少說也得往永遠亭送了。
“操勞過度引發的免疫力低下”,病曆單上是這麼寫的。
用八意永琳的話來講,“重感冒隻是最輕程度的外部反應罷了,再這麼透支你的體力下去的話,就算哪天睜眼之後看到的是四季映姬,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在那之後,祁有好長一段時間都見不著身影。
是覺得內疚,還是單純不想借用自己這破破爛爛的帶病之軀?
平時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到了這會兒,反而就選擇逃避了?
疑問是有不少,但至少不擾人清淨了,這出病假也算是有個好結果。
終於,睡了好幾天安穩覺。
自己是無所謂,但妖夢卻顯得一副很局促的樣子。
一天裏問上四五次“祁在哪兒”,被反問“有什麼事”的時候,也隻在支支吾吾地說著“訓練劍術”之類的話。
是啦,幻想鄉裏少女數量確實占多數。
但,百合是不會有結果的喔?
“哢噠”。
拉門被出去的米斯蒂婭順手帶上,所發出的響聲。
那之後,這傳統的和式房間當中,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呢?
都快忘了,身為禦阿禮之子的自己,一直以來都陪伴在身邊的寂寞感。
“是啊,本當是這樣的啊。”
“小阿求在想什麼呢,擺出這麼一副落寞的神色?”
誰!?
被嚇了一跳,循聲望去。
窗戶那邊,隻有竹影晃動而已。
猝不及防的,一雙手從腦後伸出,捂住了我的眼睛。
和鼻子……呼吸困難了喂!?
“猜猜我是誰?”
“住手啦,紫大人!”
並用不著猜測,答案呼之欲出。
轉過頭去,迎麵見著了那張帶著誇張沮喪的臉。
“八雲紫大人,請不要開這種自降身份的玩笑啦。”
簡單描述一下的話,確實是個美人的坯子。
無論從臉型、身材、亦或行為舉止,都是自己憧憬中“完美”的存在。
“切,沒意思,這不是一猜就猜出來了嗎。”
“不能怪我啦,雖然與您接觸的次數不算多,不過您身上的氣味……”
這當然不是在隱晦地提及那加齡臭之類的東西,是確確實實存在的那股似有似無的香氣。
就像是阿求所聞過的紫香花的氣味一般,清幽宜人。
雖然是誇讚,但是這話兒到了八雲紫那裏。
這一習慣性地轉換一下,可就變了味兒。
畢竟,無論是靈夢還是魔理沙亦或是那幾個惡趣味的友人們,一提到這個,都是和某個老年人的詞彙掛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