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搖曳著泛藍的長發,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麵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推開大門,水小寒走入了一間寬闊的會議室。
裝橫奢華的會議室呈圓形,中間是一張巨大的圓桌。
上方,垂釣下來的水晶燈散發出的光暈照亮了沒有窗戶的會議室,隱藏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中的空氣淨化器讓置身室內的人仿佛身處山林般。
正對大門的位置坐著一名鶴發童顏的老者,以老者我中心,兩旁早已落座的議員們紛紛轉頭看向推開大門走進來的水小寒。
或審視,或敵對,或善意,或漠不關心。
無視了各式各樣的目光,水小寒微微昂著頭,坐在了背對大門的,唯一空出來的位置上。
“那麼,人員算是到齊了吧?”
正對水小寒的老者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發話說到。
“既然都到齊了,那麼會議開始——關於漢家風月的恐怖襲擊事件的處理辦法,諸位有什麼意見?”
雖然是在詢問在場所有人,但老者的目光始終放在水小寒身上。
略微聳拉著眼皮,老者似乎對這起嚴重的事件並不怎麼在意。
【該死的道家黃老派……】
心中咒罵著,水小寒麵不改色地低頭拿起了放在身前桌上的文件。
黃老無為,其思想和理念很大程度上在百家中起到了協調的潤滑劑作用,因此帝國幾乎所有的議會都以黃老派成員作為議長。
雙眼快速掃過了文件上的內容,水小寒開口說道:“總而言之,我對於不經過審訊和調查便默認雲竹翔為罪犯的行為表示反對。”
“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反對的?”
發話的是坐在水小寒右手側的一名麵容陰翳的年輕人。
“不管是監控,還是保安的證詞全都指向雲竹翔,難不成代舞小姐因為對方是你墨家後輩就要包庇不成?”
“我倒是奇怪了,為什麼你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治罪呢?”
微闔雙眼,水小寒打量著陰翳的年輕人。
“雲竹翔罪大惡極,當時秦王殿下也在現場,無法排除此子有謀害殿下的嫌疑。如果不能及時治罪,如何給殿下一個交代?”
“這難道是秦王的意思?”
陰翳的年輕人抿著唇瓣默不作聲,見狀的水小寒冷笑出聲。
“看來一切隻是你的妄加猜測而已。”
“你——!!!”
“夠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老者忽然開口,水小寒和陰翳的年輕人立刻收聲。
雖然心中不滿,但老者的威信足夠將二人壓製下去。
轉頭,老者看向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麵容剛毅,臉龐線條棱角分明。衣領上的刺繡顯示出了他的身份——法家。
“嘉茂,你的意見呢?”
被老者詢問,在場法家一脈中地位最高的成員,柳麝柳嘉茂先是對著老者點點頭,隨後開口,聲線低沉而充滿磁性——
“關於這起事件,雖然目前掌握的所有證據全部指向雲竹翔,然而要依靠這些證據便證明其為罪犯尚且為時過早。”
說到這裏,柳麝瞥了一眼陰翳男子。
“我並不是針對誰,而是大漢律例便是如此。目前看來,罪犯不止一人,應當是一個組織。然而我們抓住的嫌犯隻有雲竹翔,且對方始終認定自己是被冤枉的。這種情況下,冒然斷案——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