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江燼雪聞言非常意外:“他們和我娘已經沒有關係了,來幹什麼!”
蘇縷塵摸摸鼻子:“老實說,雖然他們挺可惡的,但也確實挺可憐。你那父親得了重病,腦子裏長了瘤,花了許多錢治病都沒治好。後來聽說神醫能治,便打聽著去了。可是神醫要價一萬兩白銀,所以你爹他們來要錢了。”
江燼雪是知道神醫的。洛城的神醫很有名氣,可是也非常貪財。並且定下三個規矩:沒錢的不治,長的醜的不治。不是重病不治。山山看來江照春是重病了。
“腦子裏長瘤這能治?”鄭雨軒忍不住開口詢問。
“聽他們說,神醫會把頭骨打開,找到瘤割除了,便能好。”蘇縷塵說著,表情有些不自然。眾人聽了也是神情各異。
江燼雪道:“我家哪有一萬兩給他。”
“你娘也這樣說的。可你爹他們賴著不走,鋪了席子就躺在店外,堵的人進不去。後來你娘便關了鋪子。可是你爹又堵在了家門口,好多人都圍著看熱鬧。你娘和妹妹連門都不敢出。你爹見她們不著,便尋到了學堂,當著師生的麵對你弟弟又哭又跪的,令你弟顏麵盡失,回家休學好幾天了。”
鄭雨軒聽了忍不住皺眉:“這麼多年,竟然一點沒變!”
江燼雪也是頭疼:“那我娘沒報官啊?”
蘇縷塵笑著說:“白影卷自然不會不管。你娘給了二千兩,白影卷又給了三千兩,五千兩,你爹還是嫌少。非要一萬兩。你爹他們便在你家不遠處,像說書的一樣,說你娘的壞話。弄的好多人都信以為真,向你家門外是扔菜葉砸雞蛋,臭不可聞啊!”
江燼雪氣的胸口起伏:“這也太欺負人。你帶我過去。”
“你怎麼能去。而且你就是去了又能有什麼辦法。”鄭雨軒阻止道:“還是我來吧。這事交給我辦。”
江燼雪遲疑道:“交給你?”
鄭雨軒笑了笑:“別忘了,我畢竟是禦史。”
江燼雪笑了起來:“是啊。差點忘了。”
鄭雨軒深深的看著她:“那我先走了。事情辦好了我會回來,到時候我要聽你的答案。”說完不待江燼雪說話,便上馬離開了。
蘇縷塵咯咯直笑:“我看你到時候咋辦。”
“少說風涼話。”江燼雪也忍不住苦惱。她抓抓頭發,“哎呀,怎麼辦……”
“行了,話帶到了,我也要走了。”蘇縷塵摸摸自己的頭發:“這麼多天沒有采花,我好空虛啊!”說著粉衣一揚,人就飄走了。
江燼雪有些惡寒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好空虛……真惡心。”
她心裏記掛著家裏的事,又想著鄭雨軒的問題,七上八下的安靜不下來。
揪心般的等了幾日,仍是不見鄭雨軒捎信來。
過了大半個月,鄭雨軒沒來,玉伽顏倒是來了。看到他,江燼雪又是高興又是害羞。反而玉伽顏一改往日戲調的浮誇樣,含笑的看著她。
第二天,便下了綿綿細雨。玉伽顏便帶著她雨中漫步,欣賞竹林起霧的美景。原本二人高高興興地走在一起,玉伽顏體貼的為她撐著傘,可不知為何,剛到山腳下樹林時,玉伽顏忽然神色凝重起來,走了半響,見玉伽顏神色越發不對,她剛想開口詢問,穴道卻突然被他點住,她眼中滿是疑問,卻見他將自己抱起放在了路旁的一棵高樹上,用樹幹茂密的枝葉將她擋在其中,低聲對她道:“呆在這裏,不要出聲。”
江燼雪瞪了他一眼,暗道,你點了我穴道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啊。可當下見他如此緊張,神色凝重,不禁也開始感覺到了一絲不安,她方才竟沒發覺,有人跟蹤他們。
他剛落地沒多久,便見不遠處出現了一隊人馬,當先趕到的是一輛寬大華麗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