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齊跡怎麼說,傅懿書還是見到了景清嘉,她似乎很疲憊的靠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那雙眼睛裏有種讓人心驚的平靜。
這場談話不歡而散。
傅懿書站在門口聽見景清嘉說,以後不要再相見時,他覺得自己背上皮開肉綻的傷痕又在作痛了,那痛就好像直接連接到他的心髒,讓他幾乎不能呼吸,但是他還是筆直的站著,說了一聲好。
現在想來,其實是有些不理智的,可是那時候他年紀不大,被絕望填滿腦海之後,也就不剩什麼了。
傅懿書指尖的香煙燃到了盡頭,他把煙頭扔進垃圾桶裏,轉眸看著景家的老宅。
從這裏可以看見景清嘉的小樓,雖然隔得很遠,什麼也看不清,但是就這樣看著,也很好。
他曾不知道多少次站在這裏凝望著她的住處。
他不相信犀牛的話,但是當年的事情一片混亂,再也找不到絲毫的痕跡,景清嘉沉默的背下了三十三條人命,她什麼都不解釋,至今她的事跡在國安裏也是反麵教材。
時過境遷,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傅懿書自嘲的想。
可是他看著那棟小樓的眸光裏,終究還是有刻入骨子裏的愛意和不甘。
……
景清嘉目光沒有焦點的看著窗外的綠蘿,它們的生命裏很頑強,長得也很快,纏繞著窗欞幾乎要爬進屋子裏了,景清宜進來看見了,說:“改天我讓花匠來修剪一下。”
景清嘉聽見了,嗯了一聲,說:“好。”
景清宜坐到她床邊,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道:“姐,這件事真就這麼算了啊?!”
他忍不下這口氣啊,他看齊萱她媽那個瘋女人不爽很久了。
景清嘉說:“我害了她女兒一條命,她想要我的命,很正常。”
她頓了頓,眯起眼睛說:“不過不會有下一次了。”
景清宜小聲問:“那姐,你和傅懿書減……打算怎麼辦啊?”
“怎麼辦?”景清嘉的睫毛顫了顫,笑了:“各自白頭啊。”
……
齊母狠狠地摔了一個花瓶,瓷器在地上碎了一地,她雙眼通紅:“沒死?!竟然沒死!?”
“……”跪在地上的孫文不敢回話。
齊母怒道:“你啞巴了嗎!”
“夫人……”孫文滿頭的冷汗,道:“本來景清嘉看見那張孕檢報告後就暈了過去,景清宜找了不少醫生都沒有絲毫的辦法,眼看著人就要沒了,但是……但是景清宜請來了薑咻,那薑咻有些手段,竟然真的把人給救活了……”
“薑咻……”齊母咬著這個名字,仿佛從齒縫裏擠出來:“薑咻……就算你是傅沉寒的女人,壞我好事,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孫文猶豫道:“那……夫人,接下來怎麼辦?”
齊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剛出了這樣的事情,景家已經伸不進去手了……沒關係,就讓景清嘉那個賤女人再活一段時間,她早晚是要給我的小萱償命的!”
孫文心想當年的事情至今都沒有證據,怎麼就能篤定是景清嘉害死了齊萱,但是這話他不敢說,要是說,絕對會被齊夫人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