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和莫塵兩人麵麵相覷對望了一眼,最終還是在莫塵冷酷的眼神下,莫心忐忑不安的開了口,沒辦法,從小到大,隻要好事從來輪不到他,炮灰永遠是他。
他覺得大少應該給他發朵花,他跟在大少身邊這麼多年真是忒麼不容易啊!
莫心在心裏偷偷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麵上的表情卻端得穩穩的,那架勢活像是要奔喪似的,他說:“大少,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幾年,大少為顧氏做了什麼,忽略了自己什麼,我們都清清楚楚看在眼裏,誰有可能泄漏標價,那也絕對不可能是大少您啊!”
聞言,莫雲澤不知道露了一個稱之為什麼的笑意,目光輕抬,定定的掃著從前排轉過身對他說話的莫心,語氣微涼:“這件事,我會給顧氏的股東一個交待,但是莫心,我不允許有人說向晚的不是。”這些年,向晚已經夠難,他親眼看到她從一個不知世事的千金小姐成為轟動海城的一個上流社會的交際花,他怎麼可能不為她疼,不為她難過。
向晚本該是天子驕女,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因為當年的事,她背井離鄉多年,在海城生根發芽,甚至做自己最不喜歡的事,哪怕回家,也素來不回顧宅,隻是偶爾在外麵跟舅媽見個麵,吃頓飯,至於顧家其他人,她素來不見。
也不多添麻煩,當然,他們也不願意見向晚,這些年,顧家很多人都當向晚死了。
畢竟當年,她闖了那樣的禍事,幾乎顛覆了整個顧家,這幾年才慢慢經過大舅的努力才緩和一些,但是重創過後,顧家的那些人誰對向晚不怨,不恨呢?
向晚被逼離家之後,她當年憑借一已之力拿下海城的市場,雖然有他暗中相幫,可是付出最多的卻是向晚,她本來可以活得更好,結果卻因為一件事差點葬送一生。
所以,哪怕所有人都可以誤會向晚,他絕不可能去誤會她,有時候,他不明白,顧家的那些人,為什麼心安理得享受向晚的勞動成果,卻看不到她平時的辛勤付出。
他們不認她,可是偏偏需要她,人怎麼會這麼可笑呢?
而他素來相信向晚,這是多年培養下來的默契,向晚絕對不可能是泄標者。
至於是誰,他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但是不敢定論,畢竟,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誰都有可能,但是向晚卻絕不可能。
所以,這種時候,他要維護的人必定是向晚,不會是自己。
“可是大少,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莫心疑惑問道,如今競標失敗,不止要麵對總部的壓力,股東的反彈,甚至還有可能麵對資金鏈供應不上的問題,這些問題都不是小事。
難道,大少準備回莫家求助,這根本不可能,當初莫雲澤說過要脫離莫氏,便沒有再回去的可能,哪怕老爺子有心相幫,可是二房的人,以及莫子涵都在那裏看著,眼睛雪亮著呢,如果老爺子幫了莫雲澤,恐怕這事不會善了,但是他們又去哪兒在短時間內籌到一筆資金。
莫雲澤身子閑閑往後一靠,慵懶抬眉,目光清澈如泉的睨著莫心,淡淡留下一句話:“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們兩個先留意莫雲赫和慕安的動向。”
這兩個人,哪一個都有懷疑可能,隻是不知道他們的合作對象會是誰!
這次跟席夏約見的地點並不是四季酒店,相反隻是一個小小的咖啡屋,蘇玖人到之後,席夏並沒有到,一路上,蘇玖知道,這次見麵,凶多吉少,可是她不得不去。
為了哥哥,她也要去。
蘇玖到的時候直接點了一杯咖啡,坐在那裏等席夏,等一杯咖啡完全涼透了,席夏才姍姍來遲,身後跟著兩個黑衣保鏢,排場倒是一如既往的高調,隻是她瞧見蘇玖,露了一個淺笑,客套的說道:“哎呀,不好意思,小玖,剛剛有點事,讓你久等了。”
她說得虛情假意蘇玖也沒什麼反應,隻是端著咖啡輕輕抿了一口,苦,霎時盈了滿腔,看了看她身後並沒有見蘇哲的身影,不由緊緊皺眉,冷聲問道:“我哥呢?”
她問得直截了當,絲毫不想跟她在這裏虛與委蛇。
席夏慢悠悠的落坐,揮手讓那兩個黑衣保鏢退下,又叫了一杯咖啡,手指拿著銀勺細細的攪拌,漫不經心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放心,你哥自然在安全的地方,倒是你,東西呢?”
蘇玖手指緊緊的攥著咖啡杯,眸光冰涼如玉:“你的話,我能信嗎?”
“你覺得你現在除了跟我合作,還有第二個選擇嗎?當然,你也可以告訴莫雲澤,不過,你覺得他會為了你哥發退出這次的競標嗎?”席夏偏過頭打量著她,目光帶著一抹深意,滿意的看著蘇玖隱忍的小臉,複又不緊不慢的說道:“蘇玖,我給過你機會,但是並不代表我一直會給你機會,你已經答應我了,難道現在是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