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安全考慮,光和凱分別開著卡車跟越野車來到基地附近的空地上,隨後把醫生和相關設備帶到現場,準備在貨櫃裏直接檢驗“成果”。
由於“棺材”被封得嚴嚴實實,光擔心暴力拆解會導致內部人員出事,因此讓瑪琪來到現場協助破解,而聽到這消息的艾爾莎跟普露托自然跟了過來,於是幾乎整個基地的人都“出勤”了。
就在瑪琪忙著破解密碼時,醫生則在另一頭準備解剖士兵,在場的光和凱都屏息凝神地等待著高溫噴燈破開衣物,露出真相的瞬間。
呲——
確定軍服的領口被燒開後,醫生關閉噴燈,將手術刀放進焦黑切口,準備順著體型從上往下完全打開軍服。
然而手術刀剛戳進去不久,醫生便停下行動,疑惑地皺眉。
“怎麼了?”光急問。
“軟過頭了。”醫生小心翼翼地把手術刀繼續往下深入,“這手感……就像裏麵沒有什麼東西,黏糊糊的……一團……”
“不可能啊。”作為與他們二度交手的光很確定裏麵肯定裝了某些東西。
光話音剛落,粘稠的綠色液體便從切口裏緩緩溢出,看到這一幕,醫生遲疑地拔出手術刀。
醫生擦了擦汗,回頭看了眼貨櫃深處的三名少女,“在這裏解剖太危險了,幫我把他放到擔架上,搬出去試試。”
心領神會的光跟凱旋即跟醫生一陣忙碌,把屍體挪到了外邊,此時已是下午6點半,盡管陽光依舊能夠提供充足照明,但冰冷的夜風已悄然襲來。
數分鍾後,普露托回頭發現光等人離開貨櫃,好奇不已的她走出門外,看到了十幾米遠外的臨時手術台。
“哥哥大人!”普露托興衝衝揮手招呼。
奇怪的是,光他們仿佛什麼也沒聽見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
“你們到底在看什麼啊?”普露托跑上前去往手術台上一看,瞬間嚇得她把中午吃的飯全給吐了出來。
“這……這是……”臉色慘白的普露托連忙背過身,心有餘悸地不斷發抖。
她看到的是完整的人體神經係統,被準確均勻地攤開在連帶著融解了大半的肌肉組織的軍服裏——
而最駭人的地方莫過於那近似“異形”的腦部結構,沒有皮膚與骨骼,兩隻眼球直接掛在雪白腦球前端,下方還延伸出許多小觸須,倘若說這是樹根,脊髓則是樹幹,無數長短不一的纖細神經沿著脊髓向四肢擴散開去,整體看起來就是個活脫脫的“樹人”,但遠沒有“樹人”那般茂密枝葉和粗壯身軀。
每當普露托閉上眼睛,總會回想起那雙眼球,黯淡無光的瞳孔宛如在訴說著自身的淒慘,那些神經觸須則拚命想纏住所有接近的生靈,貪婪地想把他們的肉體據為己有。
“不會錯,阿爾宙斯抽離了人類的神經係統,再把它裝進這具‘肉體’,並在腦裏加載了控製芯片。”醫生強忍住惡心,切開腦半球,用鑷子從海馬體裏夾出了塊指甲大小的金屬片,“就算這人能夠擺脫思維控製,但他根本沒有肉體可以反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這也是【再生計劃】的一部分?”凱眉心緊鎖,神色凝重。
“阿爾宙斯……你這畜生!”光怒火中燒,卻又無處發泄。
震怒之後,光開始感到後怕,自己和普露托也曾經被阿爾宙斯控製過,說不定要是蘇醒得晚一些,自己跟普露托也會變成這種下場。
這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死不如的怪物……
“要解剖另一具屍體嗎?”醫生額角滲出豆大的汗珠,手指不住地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