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星沉要了兩間房,上樓時看到她們兩人狀態不對,一個比一個腳步虛浮,跟她們說話,也是漫不經心的。
他皺了皺眉,一時沒多想,他先前來吐蕃,沒有什麼特別反應,這次也一樣,因此隻以為她們也是疲憊所致。
蘇漾和許子沂一間房,進門後二人直奔大床。
男女有別,商星沉隻看了眼,便回了自己房間。
他也有些累了,想好好休息,等晚點醒來,再找蘇漾商議,明天的計劃。
商星沉躺下就睡著,他做了多年前被追殺的夢,睜眼時渾身汗淋淋的,吐蕃的夏季到了夜晚,小風蕭索寒涼,他被凍得打哆嗦。
睡是睡不著了,他坐起來好好回憶噬心草的樣子,以及多年前發現它的位置。
他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這麼好運。
當時摘下那兩株草的時候,隨行的本地居民都不太認識,後來還是翻了書,才知道這種草叫噬心草,而噬心草本就生命力微弱,加上來時的路上,聽說今年珠峰上的積雪尤為厚重,極度惡劣的環境之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吐蕃的本地百姓,有些靠山吃山的,上山去采摘了許多奇奇怪怪的玩意,他想,或許按照許子沂的辦法,也能找到一些噬心草。
不用太多,一兩株就夠了。
他希望最好如此。
一路仆仆的趕來,商星沉感覺渾身都是髒的,他喊小二送來了些熱水,簡單的洗漱完畢,在換衣服的時候,房門被拍的框框作響。
“商星沉!你醒了沒?”是蘇漾的聲音,她似乎有些緊張和急切,這倒是讓商星沉立刻重視起來,忙給了回應:“恩。”
他打開門,就被蘇漾拉著往隔壁走,她腳下飛快,沒看到許子沂,他皺了皺眉:“許子沂怎麼了?”
“好像是中毒了!”蘇漾冷著臉說:“你快來看看!”
許子沂滿臉通紅,半張臉明顯水腫,好在還有意識,聽見腳步聲,她睜著紅彤彤的眼睛看過來,一見商星沉就哭:“神醫!救救我!嗚嗚……我還不想死!我這是怎麼了?是誰要毒殺我!”
她頭暈的厲害,不知為什麼,一連說了這麼多的話,眼前差點一黑,腦袋更暈了。
她張著嘴呼吸,似乎那種暈眩感減少了些許。
“我看看。”商星沉診脈時問她:“有沒有亂吃東西?”
許子沂怕的連連搖頭:“來這裏之後什麼都沒吃……唔……”她半邊臉腫著,說話也略含糊:“和你們吃的一樣。”
她脈象正常,沒有絲毫中毒的征兆,商星沉還在琢磨她這是怎麼了,忽然身邊的蘇漾一拍腦袋,說:“會不會是水土不服?”
這邊的地勢極高,晝夜溫差很大,白日熱的像酷暑,晚上則似寒冬,初來此地的人,多少會有些難以適應。
這些難以適應,被統稱為水土不服,但水土不服的症狀,因人而異,有些頭暈目眩,也有人嘔吐腹瀉。
商星沉在解毒製毒方麵相當有天賦,可在小痛小病時,的確不靠譜。
他自己也明白這點,安撫她們說道:“躺著別動,我去請大夫。”
驛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上哪去找大夫,好在他會吐蕃語,拉著小二和掌櫃一頓描述之後,掌櫃的反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