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大晚上還是策劃了一次刺殺,目的不在於傷害沈隨風,就是要嚇唬嚇唬他,結果不盡如人意。
沈隨風毫發無損,並且大半夜的,動作極為迅速的衝到了蘇漾所在的院子裏,關切詢問她可否安好。
蘇漾被吵醒,連帶著小行舟都被吵醒。
小家夥睡著了乖巧,若是中途被吵醒,就會幹嚎不止。
蘇漾頂著兩個黑眼圈,抱著孩子在院中走來走去的哄,誰知道小孩子就是鬧脾氣,今兒怎麼都哄不住了,險些哭的快喘不上來氣。
在場的人擔心極了,生怕孩子出什麼意外。
沈隨風可算找到了機會,他走過去,對蘇漾說:“我來試試?”
“你?”蘇漾啞然,持有幾分懷疑:“夜太深了,要不你回去歇著吧,明天不是還要去忙公務嗎?這麼晚你還不睡?明天能有精神嗎?他不太容易哄睡,每次睡覺都十分鬧騰,真要被他纏上了,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能回去歇著呢。”
“無妨,”沈隨風說:“讓我試試吧?”
蘇漾看著他,漆黑的眼睛澄澈無比。
沈隨風捏了捏眉心,又指了指還在嚎啕哭著不停的小行舟:“你確定要這樣讓他一直哭下去?”
小小的孩子,哭的滿臉漲紅,眼淚混著鼻涕的掛在臉上,看著可憐極了。
他偶爾哭的急,還會猛烈咳嗽起來,每到這個時候,蘇漾就恨不得自己不能代替他。
“那麻煩了。”她把小行舟放到他的懷裏。
本以為沈隨風沒有家室更沒有孩子,不懂這些,誰曾想手勢之類的十分專業,就像她請來的幾個奶娘一樣,像模像樣的,任由她連半分錯都挑不出來。
蘇漾驚歎:“你怎麼會這些?”
“好奇吧?”他笑的溫和,還帶著幾分少年意氣的調皮:“你是不是想說,我又沒有孩子,做這些怎麼如此熟練?”
“……”
蘇漾張了張嘴,道:“恐怕任何人都是這麼想的。”
沈隨風說的不甚在意,卻又恰到好處的將他完美的展現出來。
他說:“前幾天回府,正好遇上了奶娘,順嘴問了問,本官看小行舟可愛,想著若是有朝一天能夠抱上一抱,所以還找來奶娘們學了學姿勢。這種東西簡單易學,沒有什麼難度,之前隻有理論,今天算是第一次投入實踐中來。”
蘇漾不得不說一句:“有心了。”
沈隨風淡淡的道:“又不是第一次有心,遇上想要上心的事情了而已。”
在印象裏,他一直都是個很認真的人,為了達成目的非常認真,而且非常能夠豁得出去。
比如說當年,為了迎娶她,他本是將來要做文臣的料子,卻硬生生的跑到軍營裏麵,從士兵做起,之後學兵法學布陣。
他出色優秀,隻要靜下心來做一件事,都能做的很好。
“你說是吧?”在隔了許久之後,沈隨風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問。
蘇漾沒回話。
夜晚的風很輕,不太像是秋季的,沒有絲毫的蕭瑟與寒涼。
沈隨風抱著小行舟,邊走邊輕輕的拍打著,同時吹著舒緩的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