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的雙腿好像被什麼東西綁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他現在突然覺得,人活久了,真的什麼都能瞧見。
男人那俊逸的臉上洋溢著滿滿的不屑與嫌棄,那雙似乎泛著幽光的眼眸在這黑夜裏帶著迷人的光彩,而那緊抿著的鋒利的唇線更是性感無比。
他平複好自己的情緒,然後邁開那兩條堪稱完美的大長腿,朝著床沿邊上走去,借著這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得清這個女人的麵孔。
柔和的雙眉,長而細密的睫毛,粉嫩的雙唇,挺翹的小鼻子,還有一頭柔順的長卷發。
而她,就是蕭淺宜?
男人在心中暗想,他在床沿邊上坐下,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而他的右手竟已經不自覺地就抬了起來,順著這完美的麵部線條輕輕滑動著,但是他的動作卻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因為她醒了,睜著一雙布滿了戒備之意的眼眸。
幾乎沒有任何防備地,他被這個突然醒過來的女人,一腳踹下床去了。
是,他的確沒有任何的防備,因為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人女人,將他從他自己的床上踹了下去。
試問,這樣可笑的事情,誰還能碰上?
南君墨的嘴唇抿得更緊了些,伴隨著一聲的低咒,他略顯狼狽地從鋪著柔軟的地毯的地麵上站了起來。
即便是遭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他仍舊可以時刻保持著與生俱來的優雅與高貴。
不緊不慢地拍了拍身上可能沾上的灰塵,他那性感的嘴巴裏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你搞什麼!”
幾乎是一字一頓地拋出了這幾個字,也可以感覺得到,他完全是咬著牙說完這句話的。而他的臉上已經陰雲密布,因為憤怒,他那滿是胸肌的胸口正在上下起伏著。
他的那雙布滿幽光的雙眼正直直地落在正與他怒目相視的蕭淺宜。
蕭淺宜從小學習跆拳道,後來還去補習了女子防身術,因為對自己的外貌稍微自信了些,所以她很怕自己受到一些不法分子的騷擾,但是這麼多年已經足夠證明,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罷了。
的確沒有誰,一直糾纏著她。
睡眠本來就比較淺的她,恍惚間感覺到有人在她的臉上做些小動作,於是她就猛地睜開眼睛了。
而當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刹那,對上的居然是這樣一張帥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臉,她一下子就慌了,但是也是出於慣性,所以就把剛才吃她豆腐的這個人給一腳踹下去了。
這個男人看起來倒是一本正經的,但是居然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的,就算是他有著很高的顏值,她也不能忍!
她守身如玉二十多年,難道是為了被這種禽獸給欺負的嗎?
但是很顯然,人家南君墨也沒有要欺負她的意思,因為他的臉上的鄙夷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蕭淺宜被這個男人的一句話給問得有點懵掉了,他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竟讓她說話有點結巴了:“那個……你……不是你自己先耍流氓的嗎?”
南君墨覺得自己真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
耍流氓?對她?一個發育不良的黃毛丫頭?
南君墨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漠:“出去。”
出去?
蕭淺宜皺眉看向他,極為不解:“你憑什麼讓我出去?”
她顯然還沒意識到,這個男人才是這棟別墅的主人。
南君墨氣絕,他看著蕭淺宜半響之後,終於認命般地走了出去,跟她過多糾纏,隻能是讓自己提早進入更年期。剛剛走出去他就給蕭淺宜的哥哥打了個電話:“怎麼回事?”
什麼都不知道的蕭淺宜的哥哥蕭翼呈不解地問:“什麼怎麼回事?”
“我剛出差回來就看到了令妹!”南君墨翻了個白眼。
“你不是答應我要指導她一下嗎?看到她很正常啊。”蕭翼呈不緊不慢地回答道,還以為多大的事兒呢,這還大半夜地打電話來叨擾他。
蕭翼呈就心想,估計是南君墨太久沒在家裏看見妙齡少女了,所以這心裏頭多少有點沒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