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淺宜見狀就趕緊從床上滾了下來,不會吧?就因為被她睡了這麼一會兒,他就要將這些全部換掉?
蕭淺宜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還算得體的睡衣,然後急匆匆地跑出了這個房間,甚至連拖鞋都沒穿,但是因為這地麵都鋪著地毯,所以即便是光著腳也很舒服。
她環顧了下四周,企圖找到南君墨,然後她的餘光便瞥到了那個正在樓梯上緩緩行走的男人,他正在下樓,於是她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
十分準確地攔在了南君墨的麵前,然後十分義正言辭地說道:“你這人是真的有潔癖啊?至於全都換掉嗎?現在國家都在倡導環保!可你這樣……太浪費資源了吧?而且你這樣,我很受傷啊!”
南君墨一言不發地瞥了她一眼,那冷漠的眼神就好像在說:“你受不受傷,關我什麼事啊?”
當然了,這隻是蕭淺宜對他的眼神的解讀。
南君墨直接繞過她,然後繼續向樓下走去,剛才的事情他還沒消氣。
蕭淺宜的眉頭緊皺,臉上滿是苦惱之色,天底下真的有這樣的男人?就這樣不愛說話?就算她談不上傾國傾城,但也還算一個美人胚子吧?
至於對她這樣冷漠嗎?
想當時,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追她的人加起來也是可以差不多繞地球一周了。
但是誰讓她現在寄人籬下呢?誰讓她現在有求於南君墨呢?隻能忍氣吞聲,笑臉相迎了。
於是她就逼著自己露出了還算優雅的笑容,然後湊到南君墨的身旁,跟隨著他的步伐一塊兒下樓去:“聽說你就是南君墨啊?那以後你就是我的老師了?剛才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吧。而且你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吧?”
這句話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深意,那就是,如果南君墨不將剛才的事情當作沒發生過,那麼他也相當於是承認,自己是小肚雞腸的男人。
南君墨總算停下了腳步。
蕭淺宜微揚著下巴不卑不亢地看著南君墨,她可不是那種可以被人隨手揉捏的雞蛋,至少,從小到大,還沒有敢給她臉色看。
當南君墨轉過臉來看向她的時候,她發現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好看,比剛才匆匆看的那一眼還要好看得多。
“沒人告訴你,我對任何一切發出噪音的東西,都很反感嗎?”南君墨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就徑自走向了一樓的偏廳那邊去了。
蕭淺宜頓時愣在了原地,那雙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眨了眨,他剛才的意思是說,她製造了噪音嗎?
於是她便十分不滿地加快了腳步又跟了上去。
那邊有一個吧台式的設計,而吧台的旁邊有一個架子,上麵擺放著各個年份的紅酒,走近了都能聞得到這些紅酒所散發出來的清香。
真是醉人。
南君墨的手裏端著一個晶瑩剔透的高腳杯,傭人為他倒了一小杯的紅酒,他修長的手指環繞在高腳杯旁邊,似乎不經意間也為這普通的高腳杯增添了幾分的貴氣。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迷人的光芒的男人。
一雙如同黑夜一般的漆色眼眸,泛著淡淡的憂傷,卻也透露著令人生寒的冷漠,讓人不敢靠近的冷峻氣息,也為他平添了幾分的神秘感。
誰也沒法猜透這個男人的心思,他究竟是喜是悲,是哀是樂,沒人看得出來。
就象此刻,他如同一尊不可侵犯的天神一般坐在椅子上,蕭淺宜驀地就頓住了腳步。
而蕭淺宜不敢靠近這個男人的原因是,他的周身都透著無形的寒氣,無疑就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夏天的時候倒是挺好,可以帶來一絲的涼意,但是這大冬天的,誰敢跟一座冰山呆在一塊兒?
蕭淺宜鼓足了勇氣,拉緊了自己身上的睡衣,才咬了咬牙走上前去,也沒有人允許,她就擅自做主地在南君墨旁邊的一個椅子上坐下了,抬手吩咐專門負責紅酒吧台這一片領域的傭人:“來一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