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衍所說的這些,林旭昌怎麼會不知道?
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失去了在申氏企業的工作機會。
而很顯然,申以安現在將他當成眼中釘,他接下來也許又會回到那種水深火熱的生活節奏裏去。
而他現在活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沒有任何強大的家世背景,也沒有任何的勢力,所以申以安想要收拾他,其實完全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誰讓他什麼都不是呢?
林旭昌沒有說話,再度提腳打算離開。
而慕思衍則快步跟上前去然後攔住了他:“林旭昌!拋開蕭淺宜不說,你能不能好好地為你自己好好活一次?為什麼一定……一定要考慮蕭淺宜呢?”
慕思衍的眼眶頓時就紅潤了,她是真的打從心底裏心疼這個男人。
他難道不知道嗎?蕭淺宜很快就會是申以安的妻子了,從今往後,她的悲喜都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為什麼他還要傻傻地當一個身後的守護者呢?
明明比誰都清楚,他唯一可以得到的便是無盡的傷痛,但卻還是不忍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野。
這樣的執拗,真的令人心疼。
至少慕思衍已經看不下去了。
“不考慮蕭淺宜,我就沒有人生可言。因為蕭淺宜這三個字就足以代表我的人生。”林旭昌淡淡一笑,這樣的笑容裏滿是苦澀。
當年的青蔥歲月,他遇見了那個幹淨到像是一縷風的女孩兒,讓他心動到頓時就心跳紊亂了,也是自那之後,在他的心髒上刻上了蕭淺宜這個三個字。
隻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三個字並沒有隨著時光的雕琢而越來越淺,反而是越發地深入骨髓了。
慕思衍真的無話可說了,他為什麼就不能為她想一想呢?
他難道不知道,他的這份執著,對她來說是一種特別大的傷害嗎?
慕思衍緩緩地放下了自己攔在林旭昌麵前的手,然後苦澀一笑。
“會場的一切事項都確定清楚了嗎?下午的時候,活動會準時開始。”蕭淺宜在會場內忙來忙去。
“淺宜。”而這個時候,申以安來到了她的身後。
靜了一個晚上之後,其實他想明白了很多,但是唯一沒辦法做到的就是原諒林旭昌。
他的確將林旭昌當成了眼中釘,如果不能將這個男人收拾掉,他便覺得他與蕭淺宜之間的感情也一定會出現瑕疵。
而他一直都是完美主義者,他絕對不容許自己的愛情出現一點的瑕疵。
雖然他與蕭淺宜的感情裏早已經出現了瑕疵,但是從現在開始,他一定不能再讓任何的瑕疵出現。
申以安的聲音,蕭淺宜自然認得。
她打算提腳離開,不去理會申以安。
但是申以安也沒打算就這樣讓她走掉,於是他就快步走上前去攔下了蕭淺宜:“淺宜,對不起……”
“現在跟我道歉?昨晚上不是盛氣淩人嗎?現在怎麼突然來跟我道歉?我還真是有點不適應呢。”蕭淺宜輕蔑一笑,語氣之中滿是諷刺。
“我,我就是一時腦熱,對不起……我之所以會那麼生氣,也都是害怕失去你。”申以安的目光灼灼,甚至帶了幾分的害怕。
他是真的因為害怕失去,所以才會因為患得患失而讓自己變得那麼不可理喻。
其實很多的不可理喻都有著可以原諒的理由,隻是有的時候,真的別去挑戰那個極限。
“失去?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申以安,這幾天我們都先好好靜一靜吧。”蕭淺宜冷漠地掃了申以安一眼,然後就繞過他快步離開了。
申以安有點愣住了,他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在他的眼前閃現著的反複都是蕭淺宜剛才的那冷漠的眼神。
他與她,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申以安有點無力地抬起手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淺宜……”
“蕭總,那邊有個男人說要見你。”有個工作人員跑到蕭淺宜的麵前這樣說。
而蕭淺宜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南君墨。
而當她的腦海裏出現南君墨這三個字的時候,她便有一種想要扇自己一巴掌的衝動。
她為什麼會想起他?
他對她來說就像是一種毒一樣,現在這個毒,恐怕已經融入骨髓了。
她還有救嗎?
“我知道了。”蕭淺宜的眉頭微微蹙起,然後便朝著剛才工作人員所指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天台,蕭淺宜不明所以地望著那道略有點熟悉的背影,為什麼這麼熟悉?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你……”蕭淺宜的話還沒說完整,這個人便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