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死一個奴婢,和毒害一位王爺,那簡直是天差地別的事。
李雲初看到皇後的臉色白了幾分,但一國之母的儀態還是維持的很好,前一秒咄咄逼人,這一刻和顏悅色對徐公公道:“快拿解藥給晉王殿下。”
“不必!”
“不用!”
兩道聲音同時從兩個方向傳來。
李雲初和燕墨染互看了對方一下。
李雲初讀懂了晉王眼裏深深的警告:閉嘴,別給本王惹事!
燕墨染也感覺受來自李雲初的挑畔:王爺,我已經等不急給你解毒。
可看在第三個人眼中這異口同聲的默契,這互看一眼的關切,就成了恩愛逾常,甘願為對方去死的情深意重。
拿著解藥進退兩難的徐公公想:原來外間傳聞王爺與王妃不合都是假的。
磕得頭破血流此刻目愣口呆的晴兒想:原來王爺還是愛著小姐,平常那麼冷漠無情都是裝的。
皇後眼底隱隱已有喜色:原來這女人真的會醫術,所在晉王才這般淡定,說不定她還真能給澤兒解毒。
其實,對於一下內力深厚的習武之人來說,隻用一息調氣運功就可以將這毒藥逼出體外,晉王殿下的武學造詣算是絕世高手,所以一點毒更是不值一提。
李雲初心知晉王並不是為了救她來的,這個男人巴不得她死,不過不想讓晉王府淌這渾水,皇家無小事,隨時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神思馳遠也不過呼吸之間。
晉王殿下不溫不冷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宋管家已經在太醫那裏拿了解藥正在殿外候著。驚擾母後,還請母後息怒,兒臣這就帶王妃回府嚴加管教。”
“皇後娘娘,太子並非中毒,很有可能是中了蟲蠱。”李雲初石破天驚的話震住了在場眾人。
“蟲蠱?”皇後倒吸一口氣,難怪太醫們都診不出中了什麼毒,而且澤兒的樣子更像是中了邪。
眾人震驚不是沒有原因,蟲蠱屬西域巫醫族秘傳之術,詭異無常,凶險萬分,可千裏控人神智,更能隔空取人性命,所以大周朝開國之初,先祖皇帝已經下令巫醫族不得入世,從此這個神秘可怕的族群消失在西域莽莽群山之間,百年間,再無人提及蟲蠱,更無人知巫醫族下落。
燕墨染真想割掉這女人的舌頭,讓她閉嘴,“母後,她一介深閨愚婦,怎會知曉蟲蠱之事,勿要信她胡言亂語。”
李雲初從衣裙長袖裏掏出一本書冊在眾人麵前晃了晃,“皇後娘娘,兒臣雖為深閨愚婦,但兒臣的祖輩們卻將其一生所學所研醫術藥理記載於冊,傳以後世子孫,這本就是關於蟲蠱之術的解析。”
皇後給徐公公抬了一下手,示意將那冊子拿過來看看。
李雲初十分識趣的將那翻得有些破的書冊遞了過去,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也麵不改色,“李家傳承醫書也是不外傳的,祖輩們都用隻有李家後人能看懂的特殊文字書寫。所以就不拿給徐公公過目了,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她那有什麼李家傳承醫書,這本不過是自己無聊時用英文翻譯的一本《女則》,當時自己也很佩服自己有這個閑情,還好自己事先將這冊子揉破,現在拿出來虎人也很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