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焉呆住了,眼睛裏有光影一閃而過,雙唇微微抖動著,沒有說話。
但李雲初知道自己猜對了,當年晉王不是一直喜歡的是名滿京城的上官焉,她為什麼還要對他下蠱?
難道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
“你當年對晉王下了情蠱,蠱蟲需要吸食蠱師的心頭血,所以你也不是得了什麼寒疾,隻是因為養蠱讓你氣血不足,體寒虛弱。而你現在又對太子下蠱,同時養兩隻蠱蟲更是讓你病弱單薄的身體難以支掌,所以才會被蠱反噬。我猜的對嗎?”李雲初大概猜出所有事情的緣由。
半晌,兩兩相對無言。
在李雲初以為她不會承認的時候上官焉開了口。
“對,你都猜對了。”有些事情一個人壓在心底太久,無人說不能講是很難受的,現在可以對她宣彙傾吐,上官焉覺得算是件難得的好事。
“你才震八方,貌驚天下,還怕得不到一個男人的喜愛。”李雲初不是很明白這一點,有才有貌還有好的家世,上官焉是含著金鑰匙出身的,羨煞天下多少女人。
上官焉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輕聲笑了一下,“別人有的自己沒有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這句話倒是沒錯,那麼你兩年前就會蠱術了,是誰教你的?”李雲初又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說的話外麵有一人會信嗎?”上官焉深吸了一口氣,抹掉臉上的淚,“試問一個臭名昭著的王妃,一個品德賢良的太子妃,大家會相信誰。”
“唉,我們姐妹情深,我怎麼會真的把姐姐的事說出去,今天來隻想知道背後的人是誰,心裏有個防範,不然有一天被人殺了,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李雲初心裏冷笑,就是因為知道沒人信自己,她才這麼肆無忌憚地承認吧。
“留著你還有大用處,現在不會有人殺你。”上官焉掀開錦被準備穿鞋下床。
“可我差點就被你害得五馬分屍了。”李雲初擋在她麵前,怎麼大家都這麼說,自己到底有什麼用處,對那位素未謀麵的太皇太後,對那位背後不知名的主謀,她一個孤苦無依被王爺嫌棄的女人到底有什麼用?
“你不是還沒死嗎。”上官焉推了她一下,“請讓開。”
李雲初突然出手扣住她的肩,直視著她問:“義父知道你會蠱術嗎?”
“不知道。”
“那當年究竟是誰叫太子去上官府後花園的?”
“這個不是應該問你麼?”
正在這時,一股焦糊味蔓延而來!
李雲初連忙看向門口,一種不安從心底升起。
不明液體已經從門縫四麵八方漫進寢殿。
火,順著液體流動的方向,到處舔舐著輕紗薄帳。
“怎麼了?”上官焉花容失色尖叫,鞋子都沒來得及穿上,就衝向大門,“紫娟,紫娟……”
李雲初一把拉住她,“大門已經被火包圍了,你想死嗎,從窗戶出去!”
說完拉著上官焉向木欞雕花窗跑去。
四周的溫度不斷升高。
窗戶四周也有黑煙湧入,看來火勢不小。
上官焉伸手過去推窗,“啊!”右手馬上被燙起了水泡,卻還是繼續拍打著窗大叫著,“怎麼打不開?有沒有人?救命啊!”
“別推了,窗子從外麵鎖上了!”李雲初阻止了她繼續推窗的動作。
“怎麼會這樣?紫娟!紫娟!有沒有人!”上官焉第一次這麼失態,披頭散發,打著赤腳,右手起了水泡,但她都顧不上了,她可不想燒死在火海裏。
“給我閉嘴!這還不夠明白了,就是有人故意放火,想燒死我們。”李雲初把她拉到床榻那處離火勢遠一點的地方,問道:“蠱術是紫娟教你的!”
“你怎麼現在還問這個?快想辦法出去,我不想被活活燒死。”上官焉看著已經撩到書架那裏的火舌,嚇得聲音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