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具體些!”李雲初收起火折子,想先聽他把事情說完。
“這些毒蟲其實適應不了沙地的生活,唯有剛剛那口井裏的水可以飼養它們,讓它們存活。而這四具棺材裏麵各養了一對‘海蜘蛛’負責繁殖,每一年都會有新的‘海蜘蛛’送去‘鬼門’那邊土丘沙底。送去的毒蟲也正好可以活一年時間。”二狗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不知道後麵的要不要繼續說出來。
“為什麼要送去‘鬼門’?”李雲初覺得這是所有問題的關鍵,先帝不會無緣無故下旨讓一個村子的人世世代代在這裏養毒蟲。
那麼真真藏著秘密的地方是那個‘鬼門’。
不想讓人接近那片土丘,才讓最可怕的毒蟲守在那裏。
這個秘密大周朝先帝肯定不會讓這些村民知道,李雲初這麼問也隻是想多套一些話出來。
“祖祖輩輩們從來沒有說過為什麼要把養好的毒蟲送去‘鬼門’,隻知道朝廷每天都會撥銀子到我們村子裏來,讓我們繼續侍養這些毒蟲。”二狗子說完,又補充道:“這些毒蟲見到光就會發起攻擊,我們埋到土丘都是要挖很深的坑把它們放進去的。”
“那有人進去它們怎麼會自動攻擊呢?”馬一山提出問題。
“這個很容易,在所有入口處設下機關啊。”李雲初回答道,隻要有人進入那片區域一踩上黃沙地,深坑底下的毒蟲就會破土而出,見到光亮就發起攻擊。
“哦,原來是這樣啊。”馬一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來沒事還是要多讀點書,會設機關比會打架有用很多。
“我不打開棺材就不會讓它們發起攻擊吧。”李雲初又拿出火折子一甩,火光一下照亮了屋子。
那屋子真的是家徒四壁,一件家具都沒有,三麵都牆,一麵是門,連個窗都沒有。這位村長常年住在裏麵不會得病嗎?
那四具棺材並排擺在屋子正中間。
每具棺材之間隔了半步的距離,棺材漆著黑漆,上麵密密麻麻刻了許許多多古怪的圖騰和看不明白的文字符號。
有密集恐懼症的人一看就會發狂。
李雲初看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凶手會不會是要進來偷這些毒蟲,被村長發現,所以就把他殺了呢?”李雲初做了個假設,因為這屋子裏除了這四個棺材什麼也沒有。
“誰會偷毒蟲啊,是吃飽了撐的嗎?”馬一山無法想像有人會這種癖好,蟲子那麼惡心的東西。
“每年我們都是把棺材一起抬去‘鬼門’的,把之前的棺材從沙土裏換出來。沒人敢輕易打開這棺材蓋子。所以偷蟲要將這些棺材一起搬走,那動靜整個村的人都會聽到吧。”胖胖的男人多了一句嘴。
“那這些毒蟲封閉在裏麵還能活?飼養它們的水不需要更換嗎?”李雲初問道。
“棺蓋上開了小氣孔的,換水都是村長在處理,而且每年還要從裏麵取一些毒蟲幼體出來飼養。現在村長死了,我們都不知道以後怎麼辦了?”二狗愁眉苦臉道。
“除了村長就沒有人會做這些事嗎?”聽了半天的車夫問了一句。
“村長都會在臨死之前將這些事務交接給下一任,但這次死的太突然了,還沒來得及傳授這門技術了。”二狗唉聲歎氣,本來自己是最有資力和希望當下一任村長的人,這下好了自己什麼都不會。
“就沒有個獨門秘集記載什麼的嗎?”馬一山覺得他們那土匪山寨都有一些武功秘集傳承下來,這麼一個為皇族效力的重要養殖村子怎麼會沒有傳承技術的書冊,萬一像這樣突發死亡不就斷了自己的後路,真是太不謹慎了。
“這事以後你們慢慢想辦法吧,我們先找到凶手。”李雲初將眾人的思緒拉回正題上,他們是要找到凶手,不是來想辦法飼養這些毒蟲的。
“光看這些也看不出來凶手是誰啊?”一直沒有說話的阿廣開口道。
“你們村裏年輕女孩為什麼這麼少?”李雲初看著他問,從早上到現在,村裏的人應該都在這裏,放眼望去都是年長的婦女,要麼就是抱在手裏的小女娃,或者上了年齡的老婆婆,十幾歲的少女隻有兩個人。
“當然是嫁出去了!”阿廣神色開始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