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雲初吃完羊湯麵疙瘩燕墨染還沒回來,她眼皮還一直不安的跳著,總覺得心神不寧。
一個人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暖和,剛想起床倒杯熱水喝,突然覺得下腹一陣劇痛,唉,每月一次的例假又來了。
真的是太疼了。
腹部的絞痛順著血管筋脈傳遍四肢百骸,讓李雲初覺得每一次呼吸都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煎熬。
李雲初的耐痛性很高,以前受過的刀傷,槍傷也不少,沒有那一次像這樣痛過,血液每流經一次心房,對她來說都是一場淩遲之刑。
上一次還有燕墨染給自己輸內力來調節血液逆行,緩解她的疼痛。現在他不在身邊,自己隻能一個人默默承受,每一分鍾都漫長的可怕。
她躺在床上緊緊地抓著錦被,頭發散在枕頭上,發絲被汗水浸濕貼在臉頰,身上的衣裳也都濕透,一會像泡在寒潭中,一會像掉進沸水裏,忽冷忽熱。
李雲初迷糊地想:這次比上次痛多了,是因為燕墨染這段時間把自己養得太嬌氣了嗎?還是體內封印的那隻絕世毒蠱王要蘇醒了?燕墨染怎麼還不回來,如果他在身邊就不會這麼痛了?是軍營那邊出了什麼事?
像有一根針刺入她的大腦,一下比一下刺得深,抽筋刮骨般的劇痛襲卷她的意識,周圍的所有聲音像隔著一扇玻璃屏風傳到她的耳朵裏來時隻有嗡嗡作響的嘈雜,她聽不出來是誰在她耳邊說話,更加聽不懂那人對自己說的什麼話。
嗯?為什麼半夜三更會有人跟自己說話呢?是燕墨染回來了嗎?
這個想法馬上被李雲初否定了,如果是燕墨染現在已經將自己抱在他懷裏了,不會讓她仍舊躺在這張怎麼也睡不暖和的大床上。
她想看看是誰在跟自己說話,可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李雲初咬破自己的舌頭,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五髒六腹的抽痛也跟著清晰百倍,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睜開了眼睛,崔二娘焦急而擔憂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晉王妃,你醒了。”見李雲初醒過來,崔二娘神色變了變,但看她痛苦的樣子,又不知道自己怎麼幫她,伸手摸了摸她額頭,很燙手,中午還好好的,怎麼晚上就發燒了呢?
“是哪裏不舒服?”崔二娘拿來一條幹的布巾給她擦汗。
李雲初側頭向沒有關上的房門外看了一眼,忽明忽暗的火光搖曳著從門縫裏擠進來,好像還有兵刃交擊的聲音也隨著風由遠而近。
她現在的聽覺不是很靈敏,但身為特種部隊近身格鬥的專家,她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
舌尖上的血腥味在口腔裏彌漫,她忍著劇痛吃力問道:“外麵……出什麼事了?”
這個時候是不可能瞞著李雲初的,崔二娘簡潔道:“晚上來了幾個刺客,外麵的護衛和士兵可以解決掉這些人,但這裏已經不安全了,我必須帶王妃你馬上離開。”
刺客?
是來刺殺她的嗎?
知道燕墨染今晚在城外軍營,趁夜偷襲是想殺了她,還是想綁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