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初望著鏡子裏自己的樣子,心裏歎了口氣,真的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臥榻幾天自己竟然這般憔悴了,臉色泛黃,唇色發白,眼窩深陷,皮膚幹燥,雙眼也失去了曾經的神采。
自己整日病病懨懨的,就算再愛自己的男人,時間長了也會厭棄吧。
以色侍人,豈能長久。但誰又不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留下最美的樣子呢?
女為悅己者容。李雲初也想在燕墨染麵前展露自己嬌俏美豔的一麵,讓他永遠為自己心動,保持初戀感覺。
李雲初對身後給自己梳頭的晴兒說:“宅子裏有沒有梳妝的胭脂水粉?”
因為李雲初之前從來不描眉畫妝也不戴珠釵等飾品,所以房裏也沒有準備這些女兒家的玩意。
這一問到把晴兒難住了,宅子裏除了王妃都是一群侍女,用的東西怎麼可能再拿過來給王妃用。“王妃,你想要用的話,晴兒給你上街買一套吧。”
“嗯?現在去買來得及麼?一會王爺就回來了。”李雲初今天的神精稍稍好了些,早上便跟燕墨染商量跟大家一起吃個飯,大家都為她的身體擔心了這麼久,今年新歲也沒跟家人一起吃團聚飯守歲過年。正好今天在一起熱鬧一下,不想因為自己把整個宅子都搞得愁雲慘淡的。
晴兒難得見王妃有心情想畫妝的,連忙道:“來得及,這宅子離水粉鋪子很近,不用多少時間,晴兒這就去買,王妃還需要什麼頭飾,手飾的嗎?”
“那些東西就不需要了,你就買簡單的,敷粉、胭脂、畫眉、點口脂用的東西就行,別買一堆沒用的回來,我也不用了兩次,隻是今天臉色有點差,想蓋一蓋這一臉的病氣。不然一會吃飯影響大家心情。”李雲初抱著暖爐坐在梳妝台前,整個人都裹在大披風裏,看起來病弱嬌小了很多。
“王妃,生得極好,本就是個大美人,要是每天都精心畫個妝,不知要壓倒多少女人。”晴兒由衷地讚美道。
李雲初眼眸上挑,從鏡子裏看了晴兒眼,“晴兒,你記住靠臉吃臉不長久。女人樣貌再美,總有人老色衰的一天。如果你以後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一定要用別的來打動他。”
晴兒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忍不住問道:“別的什麼能打動他?”
李雲初看晴兒已經幫自己把頭發梳好,於是轉過身抬頭對她說:“那要看對方是誰的,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式,如果是馬一山那種男人,你就要靠不要臉打動他,便能天長地久。”
“王妃,你不要拿我打趣,我去買胭脂水粉了。”晴兒紅著臉跑了出去,將候在門口的侍女叫了進來,給李雲初端藥。
李雲初看著那一碗黑糊糊地藥汁,覺得這是自己把幾輩子的藥都喝光了,身體也沒有一絲好轉,但這藥卻寄拖著燕墨染的滿腔希望。
藥還未入口她就已經覺得口中苦澀難耐,李雲初捏著鼻子將藥一口灌了下去,將空碗放在桌上。
侍女將糖罐遞了過去,“王妃,要不要吃顆糖?”
“不用。我在軟榻上靠一會,你先出去,一會晴兒回來叫醒我。”李雲初隻有在燕墨染麵前才有柔軟的一麵,藥的苦味如果用糖壓下去,下次喝藥的時候隻會覺得更苦。
“好。奴俾就在外麵候著,王妃有事就吩囑。”侍女收拾好藥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