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聲小孩的哭泣到這裏卻沒有了。
李雲初抬著夜明珠四下裏掃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等她從小門裏走出來,眼前的景象卻不是剛剛擺著陶罐的陪葬坑了,而是一間大一些的墓室。
一口青銅古棺橫臥在中間。
這古棺像是亙古長存於此,在這冰冷黑暗的地底深處,一直等待著某人的來臨。
李雲初與青銅古棺隻離著幾步的距離,但卻怎麼也無法靠近它,無論自己向前走幾步,那口古棺永遠都與她保持著相同的距離,看似不遠不近其實永遠到靠近不了。
這就是近在眼前,遠在天邊,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就是我走一步,你退一步,李雲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跟一口棺材叫上了較。
可能它與自己不在同一個空間,李雲初不有在朝前走,靜靜地站著打量這口青銅古棺。
它被一團朦朧的霧靄遮攏著。
隔著那團霧靄青銅古棺看上去古樸無華,黑沉的棺身上麵用金漆畫滿各式各樣的符文和古老的圖騰,充滿了千年的神秘詭異感。
這麼多符文和圖騰鎮著的究竟是多麼窮凶極惡的人啊!
正李雲初沉思的時候,咚!咚!青銅古棺裏響起了兩聲沉悶的撞擊聲。
古棺裏還有活人?
李雲初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這古棺卻向前移了一步!
咚!咚!
一下比一下重地撞擊聲,讓李雲初覺得裏麵的東西是不是很想撞開棺蓋出來。
李雲初心裏好像著了魔,突然升起了一股很強烈的衝動,就是想上去把青銅館蓋打開,想的同時她也行動了。
還是重新陷入剛剛奇怪的狀況裏,李雲初始終與古棺隔著一定距離。
墓室裏響起忽遠忽近的吟頌經文的聲音,沉穩厚重的聲音有淨化人心的力量,在吟頌經文響起時,那青銅古棺內的撞擊之聲停了下來。
吟頌經的聲音裏她聽到了燕墨染的聲音:“雲初,救我!”
李雲初的心髒頓時像被人用利刃刺穿,痛得跪了下去,夜明珠也從手中滑落,滾到了墓室的另一個角落。
“雲初,救我!”燕墨染的聲音不停地重複這四個字。
李雲初雙手撐著地,想站起來,可那痛疼感從心髒處向她四肢漫延,全身血液開始逆行,筋脈像被毒蟲撕咬……
這是毒蠱王的毒性發作了嗎?
還是毒蠱王又開始蘇醒了?
剛剛那是燕墨染的聲音嗎?是他在叫自己的名字嗎?
他為什麼會在這裏?不可能是他,他還在回臨安城的路上。
可是他的聲音自己不會聽錯,他在哪裏?
“雲初,救我!”
那聲音在李雲初耳邊縈繞不散,每一聲就像一道催命符,讓她身體的劇痛增加一倍。
“我要怎麼救你?”李雲初對著黑暗問道。
可能這隻是自己因為毒蠱王發作而產生的幻覺和幻聽,但她聽到這聲音就會有種錐心刺骨的痛,那怕是幻覺自己也不能放著燕墨染不管。
“把血滴在古棺上。”燕墨染的聲音變得刻板生硬,沒有一絲活氣,與四周的吟頌經文的聲音相互遏抑著,相互絞殺著……
滴血嗎?
可自己根本就無法接近這具古棺,要怎麼把血滴在上麵?
“墓室四角有四道符紙你揭開就可以靠近這古棺了。”燕墨染一字一字艱難地說,仿佛用盡了所有力量在與那吟頌聲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