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給周元帝處理好臉上的傷,開了幾副壓驚安神的藥,便告退出了大殿。
周元帝在宴會上喝了不少酒,又遭遇刺殺受到驚嚇,雷霆震怒大動肝火,等心緒稍稍平複了一些後,便覺得身心都疲倦不堪,覺得看到那些人眼睛就痛,這滿朝文武百來人裏就沒一個頂事的能用的人,還有這皇宮戒備森嚴,怎麼就讓一個小小的宮女跑到自己麵前造次,這事要追查起來,恐怕牽連甚廣。
現在自己真的沒那個精力追查,頭痛的要命,周元帝交代了兩句審問宮女和加強宮中防守的事就回寢殿休息了。
這多事之秋,事情一件接一件壓過來,誰也不會好過。
側殿裏,等候的眾人見宮裏有禁軍巡防,案子有刑部審問,自己也沒什麼事能在禦前邀功表現了,而且今晚這事皇上一定會嚴查重辦。
皇上派人來遣散他們回府,一切等刑部審完那宮女後再定奪。
眾人先後出了皇宮,太子尚居東宮,看見安王和朝陽公主他們離開,麵上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這裏曾經是他最喜歡的地方,現在卻有點恍如隔世的陌生感,覺得這更像一座被厚重的高牆築起的冰冷囚籠,自己卻不得不走進囚籠裏,成為這盤天下棋局的一顆棋子。
李雲初跟燕墨染回來晉王府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宋管家盡職盡責的守在王府大門口恭迎他們。
晉王府燈火通明,李雲初心裏發暖,看到眼前的晉王府和這位提著燈籠站在大門外熱情的宋管家,有種回到家的親切感。
見到他們倆回來,麵上大喜,“王爺,王妃留心腳下,這夜晚風寒地滑慢些走,屋裏都收拾幹淨了,熱水熱茶也備好了。”
“有勞宋管家了。”李雲初禮貌地對老管家笑了笑。
“這都是份內之事。”宋管家提著燈走在側前給晉王爺、晉王妃照路,“王妃,宮中宴席上的菜都吃的慣?需不需要準備一些吃的送到房裏?”
宋管家一心放在晉王府延續香火的事上,覺得晉王爺傳宗接代的事是頭等大事,如果晉王府一天沒有小世子出生,他的重擔就不能放下,必須繼續把晉王妃的身體調養好。
想到這裏,老管家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之前調養了那麼久都白廢了,王妃這次回來又清瘦了不少。這讓宋管家頓時有了功敗垂成的錯敗感。
一想到晉王府會多一個活潑可愛的小世子,很快老管家心裏又升起了一種不懼困難,迎難而上的動力。
這次晉王妃回來,自己必須拿出精衛填海,愚公移山的精神,重新改良一下之前的營養方子,嗯,反正晉王府裏多的是養身的好東西,晉王妃卻隻有一個。
李雲初確實在宮宴上沒吃飯,而且還隻吃了一半就被那宮女刺客打斷了,又在側殿裏待了那麼久,光喝熱茶了,肚子早就餓了,現在宋管家這麼一說,自己的食欲就被勾起來了,正想說,好,那就來一碗陽春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