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初也看出那些抓回來的刺客殺手並不是不入流的,一看就是經過訓練的。
“我們抓的人可能不是放火的。放了火的那些人覺得自己完成了任務,可能趕著回去交差。而這些刺客說不定是埋伏在客棧四周的人,看我們出去了,就是趁機動手。結果就自投羅網了。”李雲初嗬了一口氣,從容地跟薛易川解釋著。
薛易川自從在臨安城喬裝成齊老板結識了李雲初以後,就覺得她是個奇女子,不管是膽識,見識和想法,還是做事風格都與自己見過的女子不同,甚至超過男人,她不是蕙質蘭心,而是睿智明達。不論什麼事她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難怪晉王那麼喜歡她,也難怪白雨霽願意為她除例收徒弟。
但薛易川嘴巴裏還是問了一個問道:“那這些刺客為什麼不直接衝進來?”
“因為我在這個客棧裏裏外外布下了幾道結界,他們想進來也進不來啊。你也算是這方麵的頂級高手,不會沒有察覺到吧?”李雲初坐姿隨意的靠著椅背,眼神裏是不可置信地疑惑。
“怎麼會,我隻是一下忘了。”薛易川沒有靈力的時候,這方麵確實感知不到,但他不想承認。毒發的這一個月,隻要他用了一點靈力就會走火入魔,自己幾年修的玄術都會前功盡棄,所以他不能冒險,那怕知道有人要殺自己,他也隻能寄人籬下死皮賴臉跑來抱晉王大腿。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燕墨染字字清晰,卻說得李雲初和薛易川都看向他,“我讓蘇錦鈺幫我查十五年前你父母失蹤的事,會不會是有人不想讓我們知道什麼。”
“啊!?這麼說我父母當年的失蹤確實是關乎社稷的大事,這麼多年了還有個害怕牽出什麼來啊。”薛易川又恢複成之前那個欠揍的樣子。
“算了。這事先不管了,等處理完薑家的事再說。說不定對方比我們還急呢,連著兩天都有事情發生。”李雲初覺得坐在這裏猜來猜去也沒有用,不如等下一波敵人來襲自己在那些人身上下一個追蹤符,偷偷跟著去他們的老窩,一窩揣。還怕問不出背後的主謀。
燕墨染看了看窗外,蘇府的方向已經減弱的火光,看來蘇家已經控製住的火勢,用不了多久就會滅。
“睡吧。”他吐出兩個字,便帶著李雲初離開了雅間。
薛易川跟著後麵說:“都說到了這麼晚,不吃一頓宵夜再睡嗎?晚上吃的火鍋被這麼一嚇早就消化幹淨了。”
“睡著了就不知道餓了。”李雲初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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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家老宅是座五進五出的大院子,青色琉璃瓦,茂樹遮朱牆。
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透著一股沉舊的味道,規格上並不比蘇府差,細看之下石階牆壁上已見青苔裂痕,裝飾之物也很久沒有翻修。
出來迎接薛易川的是一位老管家。
老管家暗暗地打量著跟著表少爺一起回來的兩位氣質不凡的男女。
女人落雁沉魚,綽約多姿;男人淵渟嶽峙,器宇軒昂。一看就是非富即貴,表少爺已經是國師,那接交的一定都是在朝中有身份地位的人,老管家也不敢怠慢,一路笑臉想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