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問道:“你是在吸我的血嗎？”
戚沫雪皺了皺鼻子，然後輕輕“嗯”了一聲。
我又看著手腕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將手腕湊了過去:“血還在湧出來，別浪費了。”
戚沫雪愣愣地看著我。
“想吃的話就吃了吧。”我摸了摸她的頭。
戚沫雪看了我一眼，然後還是捧起我的手臂將小嘴覆在傷口上。過了一會兒，我的手臂漸漸有了知覺，似乎這個小丫頭在用柔軟的舌頭舔舐傷口。
大概是在舔血吧。然而我有些疑惑，雖然說我最近虛弱的原因是有了——因為戚沫雪每天晚上在喝我的血——可是為什麼每天我醒來的時候……手臂上一點痕跡都沒有？這麼大的傷口，一夜功夫根本不可能愈合，更別說一點痕跡都不留。
戚沫雪舔了一會兒，將嘴唇移開，然後乖乖地拿睡衣將我手腕上的唾液擦去。我眨巴一下眼睛，幾乎不敢相信我看到的事實——我手腕上的傷口不見了！就好像之前詭異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一樣。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了之前的景象，戚沫雪在喝我血就像是在夢裏一樣。
“傷口呢？”我傻傻地問。
“好了呀。”戚沫雪理所當然地回答。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為什麼你咬我的時候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吸血的時候也是……現在傷口又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好了？”
戚沫雪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輕輕回答:“我咬你的時候唾液裏帶有一些麻醉的東西，所以你不會有感覺。至於傷口……為了不讓你發現，我會分泌出一種東西，可以治愈你們人類的傷口。”
“治愈我們的傷口……”戚沫雪這段話裏的信息量很大，我可以聽出很多的東西。比如她說我的時候不再是柔柔地叫“哥哥”而是語氣冷漠地用“你”，再比如她說“你們人類”……
不過我還是抓住了最關鍵的東西。
“嗯，理論上來說。”戚沫雪皺著眉頭想了想，“可以治愈你們的任何傷口……即使是快死的程度。可是這需要很大的量，而我們一個的體內隻有很少的量，加起來能愈合你們碗口大的一個傷口就是極限了。但對於我們來說一次性隻付出如此大的量，就意味著死亡。”
我還來不及發話，戚沫雪繼續道:“打個簡單點的比方好了，就像是你們男人的精子，隻有這麼一點點，如果一次性全部支付出去，你們就精盡人亡了吧。”
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然而現在的戚沫雪語氣冰冷漠然，就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甚至感覺就不是戚沫雪。
雖然她的確不是戚沫雪。
然而我並不想深究她到底是什麼東西，我沉默了一會兒:“那麼，那個東西可以治愈疾病嗎？比如癌症？”
“隻要量足夠。”戚沫雪點了點頭，“癌症的原因是細胞端粒酶損傷，隻要修複了端粒酶抑製它的無限分裂就可以了。”
我這才知道癌症的病因原來是這樣，我隻是覺得癌症是最常見的不治之症而已……
“任何的不治之症其實都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都是可以修複的。隻要可以修複就會有用。”戚沫雪總結道。
“那你知道……這種東西的價值有多大嗎？”我問道。
“知道。”戚沫雪點了點頭，“所以我需要你的庇護。”
我沉默了一會兒，苦笑一聲:“我當然會庇護你……不過，你每天一定要喝這麼多血嗎？我怕我這麼下去身體吃不消，會被你吸幹。”
戚沫雪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兒:“我需要你們的血液就像是你們需要吃飯一樣。我們被研製出來的時候沒有自己的營養轉換係統，想要用人類的身體活下去就必須用你們人類的營養，所以我隻能喝你的血。不過有些東西也可以通過食物來獲得，比如一些糖分和一些蛋白質……”
“飯和魚怎麼樣？”我打斷她。
戚沫雪想了想:“應該可以。”
我猛的一拍手:“那就沒問題了。以後給你吃魚肉和飯，然後把我的血混在一起就可以，這樣你就吃的下去了吧？”
戚沫雪一怔，然後有些猶疑地問:“你難道不想知道一些什麼？”
“當然想了。”我聳聳肩，“但是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太多對我也沒有什麼用，對我來說……”
我頓了頓:“你隻要是我的妹妹就可以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別的，我會保護你，也會養活你……隻要你作為‘戚沫雪’就可以了。”
戚沫雪點了點頭，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