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黑衣的男人把兜帽戴好,無視了男人指向自己的刀刃,繼續坐下,用筷子夾起散落的花生。
這種近乎於玩弄的無視,挑起了持刀者的怒火。身為一眾不良的領頭人,到這裏來收保護費,自然應當是威風凜凜,目中無人。但是卻在這裏,被一個吃東西的顧客當場玩弄。他哪裏經得起這樣的羞辱,暴喝一聲,就舉刀刺向那個男人。
男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頭頂的危機,依舊認真的吃著花生,連頭都不抬一下。
那個人是傻子麼?居然不怕死。
在男人的腦袋被紮出一個洞的前一刻,手裏的刀子不翼而飛了,與此同時,臉上挨了重重的一拳,直打的他後退幾步,差點倒在地上。
因為太過於在意眼前這個黑色衣服的人,把那邊那個警察給忘了。
“喂!警察能隨便打人嗎?”
被小弟扶起來的老大,捂著臉,單手指著眼前的警察說。
警察聳了聳肩。
“誰告訴你我是警察了。”
然後,對著那個人的小腿一記重踢,那個老大的腿瞬間蜷曲起來,似乎也有骨折的可能。遲鈍了一秒的疼痛感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了整個大廳,甚至連外麵的大街上都能聽見。
“打……打他!”
說話都困難的老大指示身後的小弟。自己這邊人多,總不至於全被他一個人打倒吧!
後麵的小弟們,紛紛舉起手裏的棍棒刀子,像那個警察衝過去。
他是笨蛋嗎?自己這邊可不止一個人。
短兵還沒有相接,就有幾個小弟“哎呦哇呀”的叫著,橫倒在了地上。旁邊那個黑衣服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了起來,把經過自己旁邊的人全都打翻在地。
衝上去和警察對打的人也一樣,沒有一個堅持超過三下,被那個警察僅僅一招就打退了回來,順帶還把手裏的武器丟在了地上。
這個帶頭的老大,終於意識到了目前的狀況,自己再待下去,說不定會被這兩個人打的連親媽都不認識了。立刻大喊一聲“撤退”,拖著那個沒意識的小弟,和被打傷的幾個人一起,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逃掉了。
店裏重歸寧靜,如果無視地上掉著的刀子,棍棒和破碎的瓷片,就和大批客人剛走,快要打烊的情景沒什麼區別。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前台,終於露出了頭。說是前台,其實也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小店沒有那麼大陣仗,家裏幾口子人,加上一兩個雇來的小工,就是店裏的全部人手。
“您出來吧,他們都走了。”
警察如是說。
老板從前台後麵走出來,招呼著躲在後廚的幾個人出來打掃,自己則來到了警察和黑衣男人的前麵。
“哎呀,今天真是太謝謝兩位了,兩位趕緊……坐,坐。”
黑衣男人沉默的坐回了原位,警察撓撓頭,也找個就近的位子坐下。
“那個……今天出這種事情,真對不起兩位客人。當然也太謝謝你們為我解這個急,今天招待不周,您有什麼要求,我盡量滿足。”
黑衣男人用手指敲了敲幹淨的桌子,指頭點在透明桌布下麵壓著的菜單上。
“哦,那個,四號桌客人要的菜,給重新上一份來……然後,那個,這位您要了什麼來著?”
警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六塊錢的西紅柿雞蛋蓋飯……剛才已經吃過,不用了。”
“哦……您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