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全決定了,此後僅由自己一人戰鬥下去。那麼在割棄這些感情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留戀可言。
第四張卡,仍舊來源於董禦雲。名為安適歐的這個人,將會完全從她的印象當中消失。
過去的痛苦和憂鬱,將永遠的封印在卡片當中,不再重現。
“小玲?”
“哥哥……我在這裏。”
玲音站在一旁,樣子看起來有些膽怯。
唯一的親人已經死去,居所也不複存在。在玲音醒來之後,或許需要再花一些時間,把她送到合適的收容機構去。
其實,最初就應該這麼做的。以大學生的身份來收容孤兒,原本就是相當不合理的事情。
“要消除我的記憶嗎?”
鼓起了勇氣,直接問道。
“嗯,小玲在我身邊的話,太不安全了。”
商場的事情,已經不想碰到第二次了。安適歐也不敢想象,7.62毫米口徑的彈丸,擊穿玲音身體的景象。
“但是不行,要我離開哥哥什麼的,絕對不行!”
“不要說任性的話了,小玲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總是要脫下水手服,散開雙馬尾,去麵對這個真實的殘酷的世界。
所以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也終有一天是要忘記的。曾經做過的美麗的夢,終有一天也是要醒來的。
“不要忘記孩童時代的記憶,不要忘記萌動的幻想。這是你告訴我的!”
“但是在那之前,我一定要讓小玲安全。不管有多麼不願意,都不能繼續待在我身邊,因為那樣太危險了。”
“我拒絕!”
玲音從背後拿出了某樣東西。
“小玲……那是?”
雙目失明的玲音,自己行動的時候必須借助的工具,伸縮型的空心手杖。
將一頭拄在地上,然後在伸長的空心部分,壓上了全身的重量。
隨著“嘣”的一聲,手杖從中間折斷,一節一節的從缺口處散開。
“這是什麼意思……”
“哥哥,絕對不能從我身邊離開!”
否則的話,就一步都不能前行。
玲音以此威脅著安適歐。
同樣的工具可以再買,牽著玲音手的人,也可以不是安適歐。
但是玲音卻用這樣的行動向安適歐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哥哥必須待在我身邊,做我的拐杖!”
安適歐沉默了。
許久之後,他向玲音伸出了手。
右邊的手,曾屬於玲弦的手。
用玲音最熟悉的味道,與她想握。
“如果我保護不了小玲,那該怎麼辦?”
“隻要能待在哥哥身邊的話,就沒有任何問題。”
玲音用力的回握。
在安適歐之前,玲音的哥哥,玲弦,究竟和玲音是怎麼相處,以至於玲音會如此依賴兄長的存在。甚至在玲弦消失之後,對於接替他的安適歐,竟也糾纏到,連安全都不顧的地步。
“真拿你沒辦法啊,小玲。”
妥協的語氣。
在那之後,尋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接替自己繼續當她的兄長吧。
一麵讓玲音感覺到,自己已經放棄了原先的打算,一麵卻又將左手中的憶忘匣,偷偷伸向了玲音的身體。
雖然是拙劣的伎倆,但正因為安適歐與他們之間建立的深厚羈絆,所以每次都能博取信任。
但在信任的背後,安適歐卻親手將那些羈絆斬斷。
消卻那些重要的記憶,與朝夕相處的同伴形同陌路,恐怕沒人能夠輕易接受。但是正因為是羈絆,人與人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才會化作韁繩,束縛住前進的腳步。
很抱歉,但是請理解。這都是為了實現,那崇高的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