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發覺嗎？你的手上，現在沾滿了血。”
安適歐看向自己的右手，上麵凝固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棕色。
“啊……這個是我自己的血啊……”
“誰能幫你證明呢？”
安適歐與歐文斯他們不同，他隻是孤單的一個人，他沒有隸屬於任何官方性質的組織，也沒有收到相關部門的承認。沒有人能證明他不是恐怖分子，沒有人能證明他不會威脅社會安全。作為法外製裁者，即便收到了天朝官方的通緝，被當做違法犯罪處理，也完全不會奇怪。
“我不需要證明。”
安適歐篤定的說。
“我的行動隻以正義為目的，我的對錯曆史自然會給出正確的判斷，不需要像你們一樣，費心思去找什麼憑據，來證明自己行動的正確性。”
“正義？”
歐文斯咀嚼著安適歐說出的這個詞。
“你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正義？”
“沒錯。”
歐文斯笑了兩聲。
“布蘭迪的妻子上個月剛剛生下他家裏的第二個孩子，是個女孩，我看了她的照片，很可愛。伊鬆回去之後，就準備退伍了，他想帶著他的母親，還有他的妻子和兒女，一起去蛤窪邑度假。弗澤金，廣修，馮夫，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家庭，他們都是我手下的老兵。你把他們砍成兩半的時候，考慮過正義嗎？”
“那我呢？”
安適歐向前輕輕走了一步。
“Don‘t shoot！”
“我有個整天忙個不停的老爸，還有個愛操心的老媽。因為國家政策的關係，他們隻有我一個兒子，我沒有兄弟姐妹，隻有一個把我稱作哥哥的遠方親戚家的孩子，今年她參加高考，我們約好了暑假再見。在這個城市裏還有一個孤兒，她的眼睛看不見，她隻認識我一個人，隻有依靠我才能生活。”
安適歐的語速越來越快，逐漸向眼前的歐文斯逼近，歐文斯也隻好不斷後退，與安適歐保持距離。
“不要再向前了，不然我們就開火了。”
安適歐突然停下了腳步，對自己的介紹也戛然而止。
“在他們向我開槍的時候，在某個指揮官讓他們向我開槍的時候，考慮過這些東西嗎？”
歐文斯啞口無言。
安適歐慢慢轉過了身，背對著指向自己的槍口。
“不管是軍人也好，恐怖分子也好，還是狂熱的宗教信徒也好，當他們下決心去做某件事情，去奪走別人性命的時候，應該也做好了自己被殺的覺悟吧？”
歐文斯眯起眼睛。
“那麼，你也一樣嗎？”
“我也一樣。”
安適歐的身體泛出微微的白光，衣服開始逐漸染成白色。
“我在追逐正義的路上，也早已做好了那樣的覺悟，為自己的理想，獻出生命的覺悟。”
“那就是說，即便在這裏被我們擊斃也沒關係了？”
“是啊，或許我總會因此死掉吧。不過，不是現在。”
“Fire！”
歐文斯一聲令下，擠滿空間的人朝著安適歐開始了密集的射擊。
安適歐身體向下一俯，瞄準頭部的子彈打在劍鞘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你以為你能殺得掉我？”
霜雪劍揮動，將封閉的電梯門切開，安適歐縱身跳入電梯井當中。積蓄已久的魔力，化作白色的翅膀展開，帶著安適歐騰空而起。
多虧IBF封鎖了這裏，電梯廂依舊停在樓下那層沒有動。
身後不斷傳來槍聲，但飛過的子彈對於有神器包裹的安適歐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從頂層破掉的窗戶飛出，白色的身影直直向上，飛入天空的暮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