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就剩了兩支,每支僅有三艘船。
逃離了暮褐之石,奧古斯很快選定了新的主船(鷹巢)。
鷹巢再一次開向緋碧之石。
白炫已經不在了,整個鷹巢上的人也少了大半顯得冷清了許多。所有人都還沒有走出這件事造成的巨大陰影。
有了新的鷹巢就連白炫的房間都沒有了,每次想到她黑炫隻能靠留下來的那件衣服來安慰自己。
在地牢裏的時候經受了那些痛苦,黑炫開始能夠忍受痛苦了,也變得不愛笑了。
她開始厭倦這個世界,曾經愛哭的她已經流不出眼淚。
「這個世界是不公正的,姐姐的故事便是證明這一觀點的最好例子。」
在野空飄著的這段日子,她把自己憋在房間裏。躺在床上像以前那樣,安穩的閉上眼。
「姐姐我睡不著……」
房間裏空蕩蕩的,沒有人回應她,她隻好模仿著姐姐說話的語氣回應自己。
「那我給你講故事吧……」
姐姐的語氣原來是那麼祥和的,她如何調整聲調都無法學來。
「姐姐,為什麼會是你?這個故事一點都不美好……」
最後她哭了。
不知道鷹巢飛了多少天,鷹巢成功的到達了緋碧石。
黑炫依舊將自己鎖在房門裏,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或許她需要一個人來拯救她。
「咚咚咚」
手指骨敲擊房門的聲音久違的響起了,鷹巢上的人都知道姐姐的事所以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人來光顧這裏。
他們是不想打攪黑炫。
黑炫換上了緋碧石這裏的傳統服裝,短袖長裙,準備去開門。
門每次隻響起三次,每一次相隔很長一段時間。這種敲門的方式實在太小心了,她想不到除了姐姐還有誰這麼優柔。
黑炫打開門去看時,發現外麵站著的竟然是塔特爾。在這之前她考慮了很多能夠記起來的人,那些一起作業過的人什麼樣的都有。
但她竟完全沒有想到以這種方式敲門的竟然是塔特爾。
認識塔特爾不過幾年,平時對話也很少,黑炫總覺的她們不是一類人,她一直是拿塔特爾當做傻子處理的。
「有事嗎?」
這個傻子不自然地笑著,放在下麵的左手指甲扣著右手食指上的指肚,竟還有點小女生的扭捏感覺。
「呀,就是那個,我們到緋碧之石了。」
「哦,我已經知道了。」
黑炫的情緒還沒有恢複過來,很不友好的回應了他。
「其實兩天前我們就到了。」
「哦,我也知道。」
然後他沒話了。
「那個,二小姐。」
「怎麼?」
塔特爾的個子比黑炫高上兩個人頭,原本是俯視黑炫的突然把頭稍微抬起來了。不隻是頭,身體也挺的很直,兩隻腳也標準的八字型並攏了。
「我……不,是你……我能叫你妹妹嗎!」
哈?他說的黑炫有一點蒙,她並不想要什麼哥哥,更加不想自己有個傻子一樣的哥哥。
他像是在宣告什麼,嚴肅的看著黑炫。
可還是不理解,一般追女孩子都是先從哥哥做起的吧,我隻能這麼去想了。
「隨便你,反正你是比我大兩歲的吧,叫妹妹也很正常吧。」
終於他的腳不再並攏,兩隻腳興奮得起起伏伏。
「那我不客氣了,妹妹!」
「恩。」
好難受。
「還有什麼事嗎?」
「有!」
難不成你還真想要和我約會嗎!
「大小姐的事我知道的,我……心裏也很難受,我知道大小姐是個好人……我。」
塔特爾眼中流露出了真誠,和那個人一樣,是同情。
這個傻子雖然傻了一點,長相上也傻了一點,但是他的情感是真摯的。
黑炫終於可以理解一點他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