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遷安九八年
石頭家從老家奔赴遷安,應石頭三舅的話:“恁們來蓋大棚種蔬菜,肯定賺錢。”
淩晨四點多到了他舅爺爺家,家子都還沒醒。石頭看著這些陌生的人,心中有些期待和恐懼。
正月初八,遷安地區的習俗是大擺流水宴。石頭每流連於各個親戚家,他的那份期待算是沒被嘴角的油辜負。石頭家三口人暫且住在他三舅家,畢竟是他三舅蠱惑他們來的。石頭三舅家還有他的個妹妹,比石頭個四五歲。腦袋圓圓的,眼睛大大的,每跟在石頭後麵蹦蹦跳跳的,短頭發跟著跳跳的,可愛至極。
“石頭九歲,在家裏是三年級現在可以直接上四年級了,在這邊再搞個學籍。這邊學遠不遠?”
“學校就有個,在這邊學的不樣還是再上年三年級吧,石頭不是八歲嗎?”
“虛歲九歲,那就上三年級吧,先上個半學期。是哪個學校,啥時候開學呐?”
“郎莊學,過完團圓節吧。”
石頭的媽媽和他三妗子也就是三舅媽商量了石頭上學的事。也就是石頭沒法決定,要不然誰愛上學啊。
正月十六,流水宴結束了石頭的嘴癮也過了。難受的事就要來了,開學報名。石頭才九歲啊,還是虛歲,怎麼能與父母分開,去那個陌生的地方,見那些陌生的人呐!嗟乎!無知少年悲痛欲絕呐!好吧,其實石頭沒有那麼誇張,不過上第節課確實哭了。石頭是個很需要安全感的人,到開學就哭,在家上學上校車就哭。不過日子終得適應。
學期四五個月,石頭認識了很多好朋友。像心隻想當大哥的刀疤,其實刀疤不是他名字,而是沒告訴石頭。並且也不是刀疤,隻是臉上有塊疤。不上學了,對石頭挺好的。跟他塊玩,送他東西等等。確實,是個好大哥。還有班上的學習委員張海權,學習很好人也好,可惜是男的。接著是郎鑫爽,很大氣的名字,家裏也很殷實,是班上的老大。還有石頭最好的兄弟張帆,住條街的。其他還有不過不重要了。
為什麼這些朋友要那麼集中的介紹呢?因為下麵才是重點。
客冰雲,也是郎莊學的不過是五年級的,比石頭大三歲今年是十二歲。為什麼單獨這位?因為她是客家人嗎?那當然不是。她對石頭也挺好。刀疤能給石頭些卡片玩具之類的,她也會給,刀疤可以帶石頭去玩,她也去帶,刀疤不會滑板,可是她會。
暑假,客冰雲帶著石頭在段坡路上玩滑板。石頭不會滑,你他不會滑他去滑個啥。客冰雲讓石頭試著滑,可是這孩子不敢,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就等客冰雲教他。太熱了,石頭把半袖體恤脫了下來,客冰雲看他都脫了咱不能落後呐是不是。好吧,當然是沒脫。
“石頭,過來吧。我教你滑。”
石頭走過去,麵對著客冰雲,夕陽慵懶的劃過他們之間。兩個孩子懂什麼?個九歲,個十二。客冰雲雙手像掐東西樣,抱著石頭的腰。
“慢慢的滑,兩條腿要動的。”
客冰雲慢慢帶著石頭向前走著,不知道能走到什麼時候。
後來知道,客冰雲就住在石頭舅爺爺家的後麵。每放學客冰雲跟石頭都起回家。石頭舅爺爺還奇怪:“這孩子那麼喜歡我的嗎?”
九九年春
石頭要回老家了,蓋大棚不賺錢還不如回家。沒過幾石頭要去退學了,講講石頭也高興不起來。最後這幾,客冰雲沒有再出現過。石頭在他舅爺爺家往後看著,想起客冰雲同學在次回家的路上客冰雲喜歡石頭,當時石頭記得,客冰雲臉紅了……
這是愛情嗎?我不知道。
最後石頭回到老家,又開始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陌生的
……。
……
於十放下筆,凝望著窗外的黑夜。這篇文章,好像觸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