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公子,這茶也喝過了,該說正事了吧。”夏曉冉放下茶杯,不想再猜啞謎。對方不停地跟自己打親情牌,讓她原本沒有疑心,也起了疑心。
鄧嘉澤搖頭笑道,“連這著急的性子也一點兒都沒有變。罷了,罷了,我也有話直說吧,省得你覺得我居心叵測,不夠光明磊落。”
“鄧公子請說。”夏曉冉也不跟他推諉,這人雖然沒有半點兒兩兵相見的意思,卻眼力極佳,自己不過一句話一個動作,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了。
“昨天晚上,你隻帶了幾個人,用一個放在外麵吸引他人注意,其他人趁機潛入,就將我的糧草全燒光了。雖然燒個糧草隻需要一把火,但是能無聲無息的潛進來,而且那麼多的軍糧,竟然一夕之間便成為灰燼,連滅火的機會都沒有,你到真是幹淨利落。”
夏曉冉挑眉,意味不明的說道,“多謝鄧公子誇獎,原本沒以為會這麼順利,隻是一點兒運氣罷了。
鄧嘉澤臉上維持完美的笑容僵了一下,雖然夏曉冉沒說什麼,但他覺得這明顯就是在諷刺他的手下失守。可他仍是一副笑臉說道:“也許有運氣的成份,但更多的是實力。可否告訴我你帶的那幾個是什麼人
“不過是幾個普通侍衛,沒什麼本事的。”夏曉冉從容應對。
“丫頭,幾個普通侍衛能讓我的手下一丁點兒都沒有察覺到,你當哥哥這幾年的腦子都跟著年級長沒了?”鄧嘉譯的笑容別有深意起來。
“不過幾個侍衛,倒叫鄧公子費心了,我們就算人再少,也總能有幾個看的過眼的,否則,真是太難堪了。”
鄧嘉澤見從夏曉冉那裏問不出這幾個人的底細,便轉換話題:“也是,那就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的軍隊到底有什麼打算吧。”
“打算?”夏曉冉反問,“我本來也沒有什麼打算,是鄧公子先將我們圍了起來,我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於下一步的打算,還要看鄧公子的打算才是。”
“你這是打算抵抗到底了?”鄧嘉譯笑容未變,隻是眼神沉了下去。
夏曉冉緩緩對視,輕輕說道:“非也,隻是自保罷了。”
“隻求自保?好一個隻求自保。”鄧嘉澤打開扇子輕扇了幾下,白玉的扇骨問道:“那你是求著一個人的自保,還是所有人的自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理兒對任何人都適用。”夏曉冉說。
“如果你這樣說,那便是無話可說了。”鄧嘉譯說。
“今天過來,本來就不是說話的,這一點,鄧公子應該比我更清楚。既然沒話說了,那我就告辭了。”夏曉冉轉身出去,偷偷擦了擦冷汗,跟文化人說話就是累啊,什麼都得兜著個圈子。沒話說最好,腦子都快繞轉筋了。
夏曉冉走出軍帳,鄧嘉瑞從外麵一天迎了上來,與夏曉冉撞了一下,鄧嘉瑞離開說道:“剛才聽到姐姐要走了,就急忙過來跟姐姐道別,沒想到撞到了姐姐,有沒有撞壞了哪裏?”
“沒事,我先走了。”夏曉冉整了整衣服,轉身告辭。
看著夏曉冉走遠,鄧嘉瑞轉頭跟鄧嘉澤說道:“哥哥,夏姐姐明明跟以前大不一樣了,為什麼哥哥口口聲聲都說她跟以前一樣呢?”
鄧嘉譯拿起茶杯,聞了一下,“這茶涼了,香氣不如剛才濃鬱。可喝起來味道反而更濃鬱了,而且因為茶涼,更添了一絲暗藏的凜冽。”
“哥哥,跟你說正事呢,你就想著喝茶!”
“一遇到事情你那機靈勁兒就沒了,這個毛躁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那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沒有哥哥,一直將我當成親哥哥。隻是出了那件事情之後,便一直把我當成幫凶,再也不肯認我了。今天能這樣,已經算是給麵子了。”鄧嘉譯晃了晃茶杯,“她並沒有變,隻是收斂起身上的跋扈,全都藏了起來。以前的她,雖然手段有些激烈,但卻壞的可愛。可是現在,哎。”鄧嘉澤歎了一聲,停了話頭。向夏曉冉走的方向看了看,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按計劃行事吧。”
夏曉冉一路向外走著,心中警惕,竟然真的就這麼讓我走了?她一路向外走著,對方沒有一絲動靜,可夏曉冉卻不敢放鬆分毫,畢竟,自己還在狼窩裏呢。
夏曉冉看他這麼從容的樣子,越加的警惕了,鬼才信他真的放自己走,隻不過是早晚而已。
眼瞅著就要走出軍營了,夏曉冉強忍住左顧右盼,全都這麼淡定,看誰都不像好人。直到走至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聲音:“夏姐姐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