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浩還沒走進茹妃殿,就看見孫月茹如一隻飛舞的白蝴蝶,自遠處翩然而至。他迎了上去,關切的說道:“慢一些,小心身子。”
孫月茹卻不管這些,撲到他懷裏,在他耳邊難以置信的說:“皇上,我懷了你的孩子。”
“嗯,朕知道了。”龍雲浩寵溺的抱著她。
她仍然趴在龍雲浩懷裏,仰頭看他,希冀的說:“皇上,這是真的嗎?我真的懷了孩子嗎?皇上,臣妾要您親口告訴我。”
龍雲浩點著她的鼻子,“你,孫月茹,朕的茹妃,懷了朕的孩子,朕要封你為貴妃。”
“謝皇上。”孫月茹拜了一拜,被龍雲浩托了起來。龍雲浩說道:“你身子有孕,以後一切禮數都要從簡,除了見太後和祭祖,朕特許你不用行禮。”
“是。”孫月茹又要行禮謝恩,被龍雲浩攔住,“朕已經特許你不用行禮,你還要拜,也不嫌累得慌
“臣妾喜歡拜皇上,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讓臣妾做什麼,臣妾都願意。”
“都要做母親的人了,嘴巴倒跟抹了蜜似的。”
小鄧子在後麵小聲的說道:“孫貴妃溫婉嫻德,可謂是後宮妃嬪的表率。隻是咱們在這裏站了大半天了,還是快點進去吧,小心過了暑氣。”
眾人這才進了屋子。在出征之前,龍雲浩幾乎每天都陪著孫月茹,生怕她出了什麼閃失。
華國皇宮,皇後殿。
孫嬤嬤端著食盤走了進去,小聲勸道:“娘娘,您已經不吃不喝一整天了,多少也吃一些,別熬壞了身子。”
高淑雲置若罔聞,問道:“皇上去她那裏了?”
孫嬤嬤吞吞吐吐的不肯說話,高淑雲淡淡的說道:“但說無妨。”
“皇上知道後,就直接去了茹妃那裏,還封了她貴妃的稱號……”
高淑雲一改往日摔東西撒氣的潑婦樣子,隻是安靜的說了一句:“知道了。”
饒是孫嬤嬤跟了她這麼多年,也有些吃不準她的意思了,但她直覺知道,皇後娘娘是絕對不會在沉默中滅亡的。
可就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孫嬤嬤覺得這比皇後摔杯子更嚇人,站的腿都有些軟了。她看了看食盤,說道:“皇後,飯都涼了,我再拿去給您熱熱。”
高淑雲擺擺手,“不用了,在這放著吧。”
“可是……”
“孫嬤嬤。”
“奴婢在。”
“去把秀兒給我叫來。”高淑雲用手支著頭,好像閉目沉思一樣,沒有任何波瀾的吩咐著。
“是。”孫嬤嬤走出了屋子,腿一軟,在門外的廊子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雖然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可這暴雨來的也忒快了點兒吧。她定了定神,爬起身來,將秀兒喊了過來。
秀兒是皇後殿的宮女,專門負責幫高淑雲跑腿的,比如她賞個什麼東西給別人,都是秀兒專門送去。高淑雲經常會賞人東西,逢年過節的要賞,頭疼腦熱的也賞,就連被皇上臨幸都會得些賞賜。有時候賞的是銀白之物,有時候賞的是珍稀秀品,還有時候賞一些吃食。這也是高淑雲會做人的地方,誰會嫌銀子多呢。因此,要說這後宮裏除了皇上,最受歡迎的人是誰?非秀兒莫屬,她來了,就等於銀子來了,大家暗地裏都喊她送財娘子。
表麵上看來,高淑雲把秀兒叫去,定然是要商量賞些什麼給孫月茹,畢竟懷有龍嗣和嬪妃升位都是這後宮裏麵一等一的大事情,少不得大賞大樂一番。可秀兒和孫嬤嬤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主子是皇後,更因為他們壞了她的好事。
秀兒剛一走進皇後寢宮,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皇後娘娘恕罪,皇後娘娘饒命啊。”
這看似沒頭沒腦的話,聽在高淑雲耳朵裏卻好像早就料見了一般,仍是閉目歪在那裏,眼皮都沒掀一下。“說吧,為什麼會這樣。”
“奴婢一直謹遵娘娘的吩咐,隻要有妃子被皇上臨幸了,就賞她一份如意酥,這些年來也沒出過差錯。隻是,隻是……”秀兒說不下去了,幾乎都要哭出來。
“說下去。”高淑雲換了隻手,仍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聲音小的近乎夢囈,好像睡著了一樣。
“隻是上次,皇上半夜從茹妃殿走了。如此一來,奴婢實在是不敢送如意酥去,害怕茹妃多心。況且奴婢想著,皇上半夜走了,也許還沒行秦晉之好,所以便沒有送如意酥去……”秀兒說不下去了,不論有什麼樣的理由,結果都已經是那樣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高淑雲睜開眼,“就算不能送如意酥,不會送些別點心的嗎?而且,皇上是後半夜才走的,在裏麵呆了那麼長的時間,你覺得他會沒臨幸茹妃?你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