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蟻人
“可是,那些蟻人為什麼會流入風吹沙城呢?完全服從於女王的他們不可能會犯罪啊,這是他們的本能,沒有辦法抗拒的。”我問道。
安特螞蟻人也是悲哀,從出生那一刻開始,就必須要聽命於女王,而且,這是一種本能,沒有辦法抗拒,女王叫他們做什麼就得做什麼,甚至是去死。
我搞不懂,像這樣完美聽從命令的戰士,為什麼會犯罪,為什麼會被派遣到風吹沙城。
“因為他們病了啊。”大表姐向我解釋道,然後將目光投向遠方,從那裏緩緩走來幾個黑乎乎的身影,走路的姿勢,方向都達到了完美的一致。
病了?
我在腦內思考了一番,通過傳承後的記憶,我立刻就明白過來了。
“你是說……花貝病?”我皺著眉頭,輕聲問道,這是我找到的唯一符合的答案了。
螞蟻花貝,其實算是安特螞蟻人的突變個體,是極少數被稱為是“倒退突變”的個體,被說成是病也沒有什麼問題。
螞蟻花貝,可以擺脫蟻後的控製,成為獨立出來的的個體,而且具有傳染性,就是說,一個蟻人得了花貝病,他周圍的人,也有可能會得花貝病。
所以才把他們派遣到風吹沙城嗎?為了不讓花貝病擴散開來。
但其實,是蟻後為了自身的利益吧,因為得了花貝病的,可以擺脫她的控製。
螞蟻花貝真的是“倒退”嗎?上輩子的我接受過良好的教育,學前教育不算的話,總共有十二年,也算是一個三觀正常的人了,作為新世紀的好青年,我覺得,這個花貝病,反而是一種進步。
如果一幅畫隻是白色的話,不是很無味嗎?如果色彩斑斕的話,就覺得大不相同了。
那幾個黑乎乎的身影終於來到了我的麵前,他們的個子不高,畢竟是蟻人嘛,皮膚呈黑色,那是一種與眾不同的黑,看上去非常健康,身形也很小,但是那一塊塊的肌肉足以說明他們的強壯。
此時,他們的眼神一片灰暗,那是絕望的色彩,沒有一點希望的光芒,那些炒股失敗傾家蕩產的人,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的目標,沒有了前進的方向,黑夜中的明燈熄滅了。
“我叫本·華萊士,我們以後會作為隨從,為您而戰。”領頭的那個說話鏗鏘有力,吐字清晰,年輕人的脊梁豎的筆直,站在那裏,就像是一根黑溜溜鋼筆。
不姓安特嗎?看來連姓氏都被剝奪了,真是可憐的孩子啊。
螞蟻花貝應該算是鍛煉後出現的吧,如果天生就有,那就不會等了這麼久才送進風吹沙城,也就是說,通過鍛煉,安特蟻人可以變成突變個體螞蟻花貝,而且隻要成了一個,就會傳染開來。
這些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遵從本能,服從蟻後的命令,人生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上,就這樣,突然之間,可以自己掌控人生了,就覺得,很不習慣。
就像是某某監獄裏的罪犯,上廁所需要向獄警請示,獄警同意後才可以去,他出去之後,上廁所總是要問一下別人,別人不同意,他一滴尿都弄不出來。
我不知道要怎樣麵對這群迷茫的孩子,還是先和他們打個招呼吧,希望能做個朋友。
當了祭祀我似乎變得很喜歡叫別人“孩子”。
“你好啊,大本,有一點你說錯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個非常自然的笑容,“不是作為隨從,我不需要隨從。”
我話音剛落,他的臉色就變了,這種絕望的扭曲我想我一生都不會忘記。
“就算是作為奴隸,也請讓我們留在您身邊。”他顫抖著身體,語氣已經帶上些哀求的感覺了,眼神中的絕望色彩更濃重了,彎下膝蓋,眼看著就要給我跪下了,“我們已經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這家夥,好好聽人把話說完啊!
我拉住了他,“不要誤會了,大本,你們可以留在我身邊,但我不需要你們做我的隨從,也不需要你們做我的奴隸,真要說的話,我希望你們作為我的朋友。”
不管是從根本的感性態度,自身善良出發,還是從理性思考,收買人心出發,這都是相當不錯的回答了。
大表姐向我投來認可的目光,悄悄地豎起一個大拇指,奧尼爾會心一笑好像是陷入了自身的回憶,庫裏摸著下巴,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希爾也難得露出了笑容,目光閃爍,透漏著迷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