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背負的東西
“蠢狐狸，你怎麼了？表情有些怪怪的，看上去像是要哭出來一樣。”希爾是一個敏銳的人，隻是瞄了我一眼，就明白我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慢慢地走過來，然後坐了下來。
我的女兒依舊掛在我的身上，不過她似乎是累了，閉上自己的眼睛，呼呼呼地就睡著了。
稚嫩的氣息吹在我的臉上，小鼻子皺一皺，眉毛不時抖動一下，我女兒睡覺時候的表情真的是太好玩了。
“我能能麼樣？我很好啊。”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戰士們已經點燃了火焰，將地上那些屍肉收集起來，放入火中燃燒起來，劈劈啪啪，這種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望了過去，那火焰正在舞動，仿佛是一個又一個人影，他們在呼喚著我，那些被我殺死的人正在呼喚我。
“錯事？你做的錯事還少嗎？”希爾咧嘴一笑，“這些錯事全部加起來，你一輩子都還不上呢。”
“是這樣嗎？”我說道，仔細想想，我做錯的事情是真的挺多的。
“這次不一樣，我...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你知道嗎？”我說道，指著那些正在燃燒的屍體，“我將那些人殘忍地殺害，一邊大笑著，一邊折磨著他們，將他們一個又一個殺掉了。”
“嗬嗬，這算什麼錯事，他們罪有應得啊，殺了他們，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希爾不屑地笑了笑，“再說了，你殺死的人還少嗎？你也算是經曆了無數的戰場了吧，在戰場上殺死的人，遠遠不是這些人能夠比較的吧。”
“那種情況不一樣，那是為了保衛家園，我隻能殺死他們，可是，這些人不同，他們...”我說道，一時之間卡住了，說不出口。
他們有什麼不同嗎？
我殺的人也不少了，可為什麼這一次卻這麼不一樣呢？
“他們有什麼不同嗎？”希爾問道，“戰爭的時候，你的敵對方將你們打敗了，會把你們全部人都奴役起來，失去尊嚴，失去自由，變成狗都不如的奴隸。”
“這些人將那些弱者抓走，奴役他們，殘害他們，使他們精神崩潰，變成隻會聽命令的人偶。”
“都是一樣的。”
我沉默了。
“你曾經說過，所謂邪惡就是為了自己而利用弱者並踐踏他們的人，這些人毫無疑問是邪惡的。”希爾說道，“將邪惡的人殺死有什麼不對嗎？”
“隻是心中的良知無法原諒自己而已。”我說道。
我想，最打擊我的其實就是那個吧，我將敵人殺掉，將那些奴隸救出，然後，他們叫我“惡魔”，那一瞬間，我的心情跌入穀底，整個人都消沉了。
“我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我無法原諒自己。”我說道。
“罪孽深重，那麼，你的罪孽就由我來幫你分擔吧，你的罪孽，我幫你背上了。”希爾說道站了起來，超級帥氣啊，然後她捏住我的耳朵，“這種事情完全無所謂啊，你個傻逼消沉個屁，這麼在意這些人的死活，有什麼意義嗎？”
疼疼疼疼疼，我被她揪住了耳朵，隻覺得非常痛苦，她湊上前來，對著我的耳朵大吼，“聽好了，殺人的罪孽，完全無所謂，他們敢出來做這種事情，肯定已經抱有被殺的覺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