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個青色的瓷瓶,遞給了她,“丫頭,叫什麼名字?這個給你!傷口雖然不大,但留下疤總是很遺憾的。”
“喔?謝謝!我叫雪晴。雪天的雪,晴天的晴。”她伸手接過,有些怔忡的出神。
他的聲音很醇厚,語氣很溫柔,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在叫她丫頭。
丫頭,明明不久前還在有人叫她,可現在,像是感覺很遠,很遠。
“嗯?很有緣呢!”
他意外的嘀咕了句,對她的名字中也有個“雪”字,感覺非常的親切。
頓了頓,又笑問,“在想什麼呢?對了,你手不方便,我幫你塗吧!”
看她一副走神的樣子,便自作主張的從她手裏拿過了藥瓶。
“不,不用了.........”她回神,有些汗顏的道。
這是個誤會,誤會啊!
歐陽雪卻不管,果真的是小心的幫她輕輕的塗著藥膏。
“別動喔!你一動,我就不知道塗哪裏去了!浪費是很可恥的。”
他輕輕警告著,那語調自然的像是熟識多年的老朋友。又像是,正在為妻畫眉的溫柔夫君?
為妻畫眉?
突然的想到這個字眼,雪晴有些臉紅。他不由分說的靠近,帶著一股子暖暖的陽光味道,聞起來很舒服,很放鬆。那藥的味道清清涼涼的,沒有預料之中的疼痛,倒是那傷口,像是馬上便不疼了,很神奇。
“在想什麼?臉這麼紅?”
像是她肚子裏的蛔蟲,歐陽雪調侃的問,順便再為自己澄清下,“晴晴可別以為我一向如此喔。隻是見你十指不便,才勉為其勞的!”
說著話,那傷口也已塗好。
“來,我幫著你把手也塗一下!還好,那傷口不是很深,已經是止了血,否則,這藥還不能塗呢!”
動作自然的轉移戰場,像是塗藥上了癮,恍然不覺自己稱呼的晴晴是多麼的親密。
雪晴抽了抽嘴,幾乎要噴了:“晴.......晴晴?”
從額頭一直塗抹到手指,這會又喊她晴晴,這男人,到底在想什麼?
古語不是有訓,男女授受不親嗎?還是說,她碰到了另類?
雪晴胡亂的想著,有點無法招架。
這人,自來熟?
“是喔!你叫雪晴,那我叫你晴晴不對麼?”
歐陽雪理所當然的說,塗完了左手再到右手,抽空又揚起他迷人的笑臉,眨了眼道,“不要再叫我公子了,我叫歐陽雪,嗯,你可以叫我歐陽,或者雪,你選一個,不過,我建議你叫我雪!”
雪?晴?
雪晴瞪眼,哭笑不得。
原來他剛剛在嘀咕這個呢。有緣有緣,豈止是有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這是故意暖昧呢!
“呃,雪.......雪公子!謝謝你救了我,也謝謝你的藥。可是,我想問問,這裏是哪裏?是你幫我換掉衣服的嗎?”
想了想,單呼雪是太親昵了些,後麵又加上了公子二字。
她這一邊說著話,那邊十個手指也已經塗完了藥,不那麼疼了。
歐陽雪收起藥瓶,眼睛一眯,笑嘻嘻的坐了下來,不答反問道:“你剛剛已經問過我一個問題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心中卻是暗自驚詫。一般女子被人昏迷著脫了衣服,早已便花容失色了,她倒好,像是沒事人一般,這麼輕描淡寫的,像是完全不在意?
不在意嗎?他心微微的泛著酸,雖然不知道打哪裏,就是不舒服。一想到如果是別的男人幫她脫掉了衣服,她也這樣問的時候,那心更加的不著調的慍。
女人啊,不都應該自愛的嗎?難道她不是?
“雪公子這想要知道什麼?”
雪晴蹙眉,問著。
她不知他所想,隻是以為他突然的沉默是在怪她。暗自的歎了一聲,退了一步,那額頭竟又疼了起來。
她心急那梁府兄妹,他倒好,還帶討價還價的?
真要急死她了。
瞧得她的神情,歐陽雪彎唇一笑,卻更加懶散道:“我說,你很沒誠意喔!如若不樂意,我也不強求的。”
“好......你問,我答!隻要雪晴知道的,絕對言無不盡!”
雪晴吸口氣,無奈的屈從。
這次,不止頭疼,牙也快疼了。
“嗬嗬!”
歐陽雪愉悅的笑了起來,仿若春花般燦爛,那迷人的鳳眸閃爍著五彩的流光,由不得便引著人往裏鑽。
雪晴微微閃了下眼睛,垂落的眸間,便帶了些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