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噩夢驚醒之後,人就很難若無其事地繼續睡下去。
安東尼這次來看,也是符合這個情況的。
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之後,硬是睡不著,冥想也沒用,或者,效果太低,所以——
穿衣出去溜達溜達吧。
城堡很大,足夠安東尼溜達一下緩解心頭那種不上來的,反正不太舒服的感覺。
安東尼是這樣認為,但真的管用嗎?
壓抑——
心靈蒙塵!
的確有這種感覺。
安東尼可不是普通的鬼頭啊!
他的心靈似乎蒙上了一層陰影,蓋上了一層麵紗,形容的話,就是這個樣子,明知道有不太好的事情,但是又看不清楚,看不透徹,豈不是很“煩躁”。
心血來潮的莫名其妙,這次噩夢到底想什麼呢?到底會預示著什麼事情呢?
煩得很!
溜達的安東尼麵色很是嚴肅,相由心生,心職警鍾長鳴”的他麵相上就表現了出來,不過,城堡走道上就他一人,也無所謂不是。
精神又或者靈魂(?)感知能力非常強大的他對此也是警惕異常,這種今世從沒有過的體驗——
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嗎?
往日金碧輝煌的自家城堡啊,那金黃色的琉璃,鑲嵌的紫色瑪瑙,五步一畫,十步一鏡,配上那五彩繽紛的暖色調顏色,兒童風但又大氣異常的裝修風格——
安東尼住了有些年頭了,一直以為自家城堡挺好的,雖然不夠莊嚴肅穆但足夠富麗堂皇啊——
但今個溜達——
不知怎的,這城堡似乎變了個模樣。
那狹的窗口,似乎永遠走不完的路,極為廣大的空間,顯得空曠寂寥,燭光搖曳但又光線暗淡,鏡麵反射模模糊糊,各種壁畫(包括裝飾畫、山水畫、人物畫等)竟有些陰陰森森的,實在是不舒服。
陰森幽暗,就是這種感覺。
莫名有種吸血鬼城堡的既視福
“咚咚”
“踏踏”
安東尼的腳步聲傳來。
但實際上這腳步聲感覺也不對,安東尼明明也沒很重步走路啊?也沒有托拉腳的壞習慣?可聲音怎麼······?
耳邊聽到傳來的聲音就是這種感覺?
聽覺有毛病?
各種不對勁,安東尼的預感越來越不對,十分不妙!
心頭極其壓抑的他,溜達似乎也沒怎麼緩解這種黑雲壓城的壓抑福
選擇錯誤!
要爆炸嗎?找人打一架怎麼樣?發泄發泄?
(咳咳!)
走著走著,那走廊上掛著的各種畫像似乎——
要從畫職走”出來嗎?
還有,那張人物畫,裏麵的人怎麼笑的這麼詭異?
······
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間——
“少爺這是要到哪裏去?”
有這麼一種畫麵感:
遠景:城堡上月光朦朧,屋頂上有隻烏鴉低鳴。
鏡頭轉換,突然一張蒼白無血色的臉孔躍入眼簾。
聯想:那臉似乎快要腐爛掉,或許可以——
突然,這麼啪嗒掉在地上,隻留下一個骷髏頭,幽幽地望著你。
似乎——
死人屍體剛從吱吱作響的棺材中爬出來,肉骨分離,那臉似乎可以在重力作用下落入地心。
又一聯想:蒼白的臉似乎很配紅色呢,蒼白也可以變成血色——
猛一抬頭,那臉全是粘稠的血液,那嘴巴快要扯到後腮,那牙齒似乎“呲呲”要往外冒;
對了,還可以——
滿口向外呲著的牙齒掛著一截半截沒吃完的腸子,“嘀嗒—嘀嗒”,沒錯,血液就是從腸子上這麼滴下來的,看來這腸子很新鮮呢!
一身西裝破破爛爛,內裏白色的襯衫已經變成了血色,隻是從那還沒被染色的布條隱隱約約中看出這原本該是白色。
那屍體?那死人?那喪屍?
就這般緩緩地移動起來,喉嚨裏發出卡痰般的低吼聲,“死魚眼”一般的灰白色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你,然後——
伸出那雙染紅的、顫巍巍的雙手,搖搖晃晃的一步一步向你走來······
聯想好多······
回歸現實。
“少爺!少爺——安東尼少爺,少爺你沒事吧?怎麼了?”
沉著磁性的老年聲音將安東尼從那幻想拉回到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