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路是個外人,他的意見不重要,現在家裏還沒表態的就隻有顧夜白了。
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定格在他冷若冰霜的俊臉上。
顧夜白掃了幾人一眼,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爸,這件事你全權處理吧。”
言下之意就是沒意見。
說罷,顧夜白起身上樓。
他的低落大家都可以理解,不管是否真的愛過,溫婉都是陪他走過一段的女人,若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完全無動於衷,未免太過薄情。
任顧夜白在書房裏呆了一小時,溫情才在顧母的催促下過去敲門。
書房門打開的刹那,一股煙味撲鼻而來,濃重得嗆人。
溫情下意識擰眉,捂住口鼻走了進去,看到書桌上的煙灰缸裏塞滿了煙蒂,修長指尖還夾了半截沒吸完的煙。
顧夜白將手中的半支煙摁滅,又將門窗全部打開通風,還喚來傭人把煙頭拿走,慢慢地空氣才轉好了些。
“若是你覺得於心不忍,可以跟爸說的,不必在這兒借煙消愁。”溫情看到從來不抽煙的男人,為了溫婉一下子抽這麼多,心裏多少有些吃味。
顧夜白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香肩,嗓音略微黯啞,“你吃醋的樣子真好看。”
溫情心裏本就不痛快,他還笑話她吃醋,頓時惱羞成怒想要掙脫他的桎梏,無奈徒勞無功,氣道:“誰吃醋了?我才不沒有呢,放開我。”
“好幾天沒抱你了,我可舍不得這麼快放開你。”顧夜白帶著尼古丁氣息的薄唇,親吻女人白皙的脖頸。
淺淺的胡碴紮得溫情渾身發癢,又氣人又忍不住發笑,“顧夜白,你給我起開。”
怕真的惹惱她,顧夜白不再故意逗她了,鬆開手後倚著窗邊而站,目光悠地變得深遠起來。
溫情知他心情不好,剛才倒也沒有真生氣,靜靜陪他站著。
良久,顧夜白才出聲,“我確實有些難過,不過不是因為溫婉變成如今的樣子,而是因為從前眼光太差,識人不清,沒有早些看清她的真麵目,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對你我很心疼,也很自責。”
溫情一怔,沒想到顧夜白的低落竟是因為她。
凝神著男人宛如星海般的眸子,她心裏不禁泛起一絲漣漪,過去所受的一切委屈,都在這一刻得到救贖。
“那你以後就對我好點,別總仗著力氣大‘欺負’我。”溫情捶了下男人結實的胸膛,手沒有收得回來,被緊緊握在了掌心裏。
話音剛落,一股不容拒絕的力道便將她拽了過去,高大的身影隨之籠罩下來,“如果這樣算‘欺負’的話,抱歉,我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不待溫情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薄唇便覆上了她微張的唇瓣。
原來,帶著尼古丁氣息的吻,也可以是甜的。
——
顧家是雁城各大家族之首,顧夜白又是商界風雲人物,各部門的辦事效率自然是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哪怕溫父在聽說顧家以誹謗罪和綁架未遂罪起訴溫婉後,立刻就開始各方奔走,甚至動用了大量家財,求爺爺告奶奶,受盡冷嘲熱諷和白眼,在警局和法院也碰了無數次釘子的情況下,連一天緩期開庭都沒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