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夜白並未鬆手,反而加重力道,再次逼問:“他約溫情去了哪裏?”
方怡的臉已經成豬肝色,瞪大的眼睛裏滿是恐懼,拚命的搖頭,表示真的不知道。
顧夜白看她確實不像有所隱瞞的樣子,這才鬆了手,立刻轉身就走。
如果南黎崢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肯定不會將所有計劃都告訴這個蠢女人。
坐進車裏,顧夜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覺得手賬的事應該也和南黎崢脫不了幹係。
他拿出手機打給葉瑾路,“老二,我提供的那幾個名單先放一邊,現在立刻動用你所能運用的一切關係去查南黎崢在哪兒,一定要快。”
“顧哥,是不是得到什麼線索了?”
“你嫂子在他手上,可能有危險。”
葉瑾路罵了句臥槽,安慰顧夜白別急,便馬上掛了電話去查南黎崢的行蹤。
顧夜白這邊也沒閑著,與葉瑾路兵分兩路,查溫情最後出現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顧夜白在帝宮酒店確認了南黎崢和溫情在這裏用餐,之後溫情被扶著出了酒店的事。
然而,出來之後,就沒人看到了他們往哪個方向走了。
葉瑾路那邊查到南黎崢的車,今早一次沒有開過,所以沒法從車子這裏下手。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
溫情坐在椅子上,身體被勒得動彈不得,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似的,四肢發麻。
她做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惡夢,夢見自己的身上被人綁著沉重的石塊,一點點地被推著往懸崖過去,眼看馬上就要掉下萬丈深淵粉身碎骨,拚命的想呼救,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驚恐達到了極致——
她猛地一下從夢魘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真的被人綁著,嘴裏塞著布,身處的地方是一間彌漫著潮濕黴味的小屋。
屋裏光線不好,更顯陰冷。
她壓製住恐懼,回想暈倒之前發生的事,片段在眼前閃過……不,不可能,南黎崢不會害她,綁架她的一定另有其人。
溫情不是沒勇氣承認自己眼瞎,相信錯了人,而是南黎崢是在她從前的人生中給過最多溫暖的人。
她在溫家寄人籬下的那些年,有太多不足外人道的心酸和艱辛,南黎崢是她在黑暗冰冷的世界裏,唯一給過她亮光和溫暖的人。
她真的特別感激南黎崢陪她走過的黑暗時光。
對,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你醒了?”
清雅如同泉水滴在澗石的聲音,打破了溫情的幻想。
溫情僵硬而呆滯地緩緩側頭,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從低矮的門裏逆光而來,最後站定在她麵前。
明明還是一樣的臉,一樣的眼神,一樣的笑容,溫柔的聲音,為什麼會做出令她難以置信的事?!
溫情宛如被晴天霹靂擊中,大腦一片空白,隻能怔怔看著眼前的男人,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
南黎崢扶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架,寵溺地摸摸女人的頭頂,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小情,我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對你做這個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