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顧彥檀先是安撫了溫情兩句,表示不怪他,隻怪南黎崢太卑鄙無恥。
“哼,這就是南家養出的好兒子!”顧彥檀麵沉似鐵,“走著瞧,這事我跟南家沒完!”
顧母抱住溫情抖如篩糠的身子,心疼中又略帶一絲責備地道:“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幸好夜白趕去得及時,否則你……不得後悔死啊。”
“我現在已經後悔死了,我寧願自己受到傷害,也不想連累夜白。”溫情低著頭,淚珠啪嗒啪嗒往地上掉,濕了一團。
“傻孩子,你們兩個誰出了事我們都心疼。”顧母抱了抱她,“夜白吉人自有天相,他會安然無恙出來的。”
這話既是安慰溫情,更是在安慰自己。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傷在兒身疼在娘心,是捧在心尖上的無可替代的人,顧母恨不得現在躺在裏麵的人是她自己。
而顧彥檀和溫情又何償不是這麼想的?如果可以代替,一定毫不猶豫。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那四個紅色的大字終於熄了。
厚重鐵門從裏麵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三人仿佛被定在原地,沒有一個迎上去問,而是全都盯著醫生的臉色看。
通常醫生的臉色便代表了成功和失敗,隻需看一眼便大致能猜到結果。
他們看到醫生取下口罩,朝他們露出一絲笑容。
三人小小的鬆了口氣,一起迎了上去。
顧彥檀穩住心神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溫情和顧母屏住呼吸,相互握住彼此的手,緊張等待著。
“幸虧送來得及時,已經沒有大礙了,一會兒就能直接轉到普通病房去。”醫生語氣輕鬆回道。
溫情卻蹙了秀眉,用既擔心又期待著沒有事的眼神,小心翼翼問:“醫生,他的頭被磚塊打到,流了好多血,真的沒事嗎?”
些話一出,顧彥檀和顧母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那隻是擦傷,沒有傷到神經和頭骨,修養幾天就沒事了。”醫生道。
三人麵麵相覷,這才長長地重重地鬆了口氣,如同卸掉了壓在心上的千斤重石,渾身都輕盈了不少。
這時,護士將顧夜白推出來,因失血的緣故,臉色和薄唇略微發白,雙眼緊閉還在昏睡中。
“醫生,我兒子什麼時候能醒來?”顧母上前撫了下顧夜白的臉,眉宇間堆積滿滿的心疼。
“麻藥大約三十分鍾左右失效,到那時就會醒了,等顧少醒來給他吃些流質的清淡食物,不宜立刻進行大補……”
興許是看在顧家的麵子上,醫生盡職盡責交代,顧母一個勁地問問題,他也沒有一絲不耐,一一給予詳細解答。
溫情謝過醫生後就一直緊緊握住顧夜白的手,直到他被送到普通的VIP病房也不曾鬆開。
顧母和顧彥檀則坐在另一側守著。
三十五分鍾後,顧夜白手指動了動,睜開眼皮悠悠轉醒。
看到坐在病床兩邊的三人,顧夜白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容,反倒安慰他們道:“我沒事,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