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你可大意不得喲,昨晚我看電視,一個被打入冷宮的妃子,就是憑著柔弱和打舊情牌,讓皇上動情,把她從冷宮裏放出來的。”雲姨語重心長拿電視劇的例子勸她要小心。
溫情瞧著雲姨一本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搖頭失笑,“那是電視劇,跟現實生活差得遠咧,再說夜白不是皇帝,溫婉也不是在冷宮裏的妃子,哪兒是他說放就能放的。”
“藝術來源於生活,那些素材可不全都是瞎編的,還是小心提防著的好。”雲姨道。
溫情知道她是關心自己,才會好心相勸,便點頭道:“好,我記住了,等他回來,我一定仔細盤問一番,若是發現一絲不對勁,立刻就采取行動,將苗頭扼殺在搖籃裏。”
雲姨一副這還差不多的表情,這才沒再繼續相勸。
溫情相信他們之間絕不會舊情複燃,這話說過便忘,一轉頭就去問醫生,什麼時候做檢查了。
如果確定墨墨病好了,今天便可以出院了。
VVIP病房布置得再舒適,也不如家裏住著舒服,最關鍵的是,離開醫院,墨墨便不用再打針吃藥,受那份罪了。
雁城第一女子監獄。
顧夜白從車裏下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這幾個醒目的大字,放眼再往後望去,厚重的鐵門,高牆低瓦,四周密布的高壓電線網,無一處不充斥著囚禁的意味。
溫父走到他左後方,眼底滿是疼惜,歎道:“溫婉進來,足足六個月零五天了。”
他的女兒,像溫室裏的花朵一樣嬌養著長大,原本應該是驕傲得像公主一樣過完這一生,有愛她的地位不凡的丈夫,走到哪裏都被人眾星捧月,卻不想到頭來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每一次走進這裏,他這心裏就像刀在割肉一樣痛。
顧夜白也有一瞬間的恍惚,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是半年過去了。
“夜白,如果一會兒溫婉太激動,做了什麼,或是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還請你不要跟她計較,我怕她受不了刺激做傻事,行嗎?”溫父躬著腰,低聲下氣求道。
顧夜白淡淡“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當初將溫婉告上法庭,是因為溫婉企圖讓人偷走墨墨,觸犯了他們全家的底線。
如果單純的幾句不中聽的話,還不至於讓他大動肝火。
溫父亦步亦趨跟著,臉上始終掛著諂媚的笑,在後邊指路,生怕一個沒伺候好,顧夜白便會轉身走人。
在溫父的提心吊膽下,總算到了探監室。
今日沾了顧夜白的光,獄長特意給安排了單獨的探監室,可以沒有任何人打擾地說話。
手銬聲丁零丁零的傳來,顧夜白和溫父同時往聲音來源看去,隻見穿著囚服、黑色布鞋、剪著齊耳短發的女人,在一名女警的押送下,正往這邊走來。
有那麼一瞬間,顧夜白愣是沒有認出這個女人。
瘦得完全脫相了,兩側的顴骨高高聳起,眼窩深陷,皮膚暗黃,身材形銷骨立,仿佛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
顧夜白實在是無法將眼前的女人,與記憶中漂亮優雅的溫婉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