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是夜白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曾經跟我說過,你可以對我不好,但一定要對我媽好,有一回您生病,他一上午給我要三回電話問您的情況……”

“我說過讓你對我媽好,但沒說過你可以對我不好。”顧夜白打斷她的話。

溫情垂眸,遮住眸底一閃過的狡黠。

而女人那一溜得逞後的小得意,並沒有因此逃過顧夜白的法眼。

顧夜白清楚地記得,他並未跟溫情說過一定要對我媽好那樣的話,之所以配合,是不想辜負她的好心。

當然了,他也不想惹母親難過。

“他恨我管太多,巴不得氣死我算了,怎麼可能說那種話,小情,我知道你孝順,但是不必編好聽的瞎話來哄我開心。”顧母不相信,臉色卻騙不了人地緩和了些。

知子莫若母,兒子是什麼性格她太清楚了,隻會默默的對他們好,根本不會要求別人,更不會說出那種煽情的話來。

饒是知道,顧母還是很開心。

因為顧夜白剛才說:我說過讓你對我媽好。

這不就是在向她示好麼?

顧母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與家人之間也要見好就收,否則隻會把關係弄得更僵。

“你們要舉辦婚禮就舉辦吧,大不了我再豁出這張老臉,跟帝都那邊說一聲,延後一段時間再去。”

顧夜白長出一口氣,“謝謝媽理解,那天我態度不好衝您發火了,我跟您鄭重道歉,對不起了。”

“你這臭小子,如果我不鬆口,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跟我道歉?”顧母道。

“哪能啊。”顧夜白道。

然後兩人一個對視,便打破了之前的冷戰氣氛。

家裏又恢複到其樂融融的氛圍。

顧彥檀和顧母私下裏,誇讚溫情善解人意心地善良,顧家娶到這樣的兒媳婦是他們的福氣。

——

溫母六十大壽,溫父親自上門,邀請顧家一定要合家賞臉去吃個壽酒,說溫母身子愈發不好,也許是最後一個生日了,希望可以過得熱熱鬧鬧的。

雁城裏有交集的沒交集的,溫父都遞了請帖。

大多都表示一定去祝賀,這些人都是看在顧家的麵上。

顧母和顧彥檀問過溫情的意見,如果她讓他們去,他們就去她的娘家給她掌臉,算是給她麵子,而不是給溫家麵子。

溫情看得出來,顧母因為溫父總拿顧家的名頭去交際,心中不舒服,便讓他們別去了。

這倒不是顧母小家子氣,總被人利用,誰心裏也不會舒坦。

這日,溫家布置得一片喜慶,連傳統的堂會都請到家裏了,幾個戲曲老師正在搭的台子上唱著八仙賀壽。

宴席快開時,溫情和顧夜白才到。

溫父看著他們身後,不見顧彥檀等人,臉不不免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當日上門他幾乎是乞求,卻還是沒給他這個麵子。

而他已經把話放出去了,說顧家今日是舉家都來,他們兩家的矛盾早就化解,好得像一家人一樣了。

幾個人往門口看,那眼神好像在嘲笑溫父,麵上火辣辣的,掛不住。